第1139章 打掉话术厂(2 / 2)

联席室大屏把三条线叠成一张图。

红色从城南起,穿过口岸,再向外省延伸。

蓝色从园区起,绕进这栋楼,折向两家外包。

交汇点像一只钉子,钉得很深。

银行侧的冻结继续压向腰眼。

三只小号被捞起,尾巴还在抖。

法院第二轮批文到达,批注只有一句。

防止财产转移,立即执行。

检方把“话术库”按剧本拆分。

每一段配一个证据页,不留空白。

证据页只放三样东西,时间,路径,落点。

落点是谁,不写形容词。

几名工位上的年轻人写了情况说明。

他们承认按图说话,却不知钱往哪去。

材料被分成两叠,走两个口。

一个去劳动,一个去刑事,先定性质再谈量。

楼下一度围起了人,很多是附近店主。

有人悄声说早觉得不对,有人只看热闹。

执法让人往后退,把线留出空。

镜头没有靠近,保持三步远。

媒体组只拿远景,交给外地剪。

片子标题很短,只有四个字。

稿库清空。

播放量升得快,评论区比上午更安静。

林允儿在第三机位的标线里。

她把素材打包,落款按约定。

回避表上再签一笔,字顺直。

下一刻她转身去口岸,接下一条线。

天色从灰转蓝,楼群像被水洗过。

小巴一辆一辆把人送离现场,顺序不乱。

门口那块塑料地垫被卷起,露出地砖旧伤。

斜阳正好打在那道痕上,像过去踩出来的沟。

口岸临检同时推进。

两处中转点的封条落下,民生车改道。

司机停了两秒,又起步,速度没慢。

值守换岗,牌子挂稳,没有人喊话。

商会小厅开到傍晚,账页翻到倒数第二页。

油渍圈出的那格对上了发票上的字。

两名落款人坐在后排,眼皮几次抖。

门口的工牌盒合上,扣得紧。

法务把今天的动作压成四行白话。

断脚本,断通道,断回头,断情面。

四个断字贴在板上,像四把凿子。

凿子下去,石头掉渣。

园区玻璃房照常揭榜。

名单上出现一个熟悉姓氏的变体。

贺青林用红笔在角上点一点,不多说。

盲评继续,灯如常,流程不走样。

外省协作回了两张图,地址更清。

一个在海边,一个在内陆。

两个点都把时间往回指到上月。

上月那几天,城里正忙着另一场战。

技侦从数据里抠出一串尾号。

尾号在三段稿里重复出现,像暗钉。

暗钉被拔出来,留的孔很小。

但墙松了一圈,声音更实了。

检方与法院预案合并,路更直。

保全令的节奏和冻结节奏对齐。

两边的人把表对在同一秒上。

对齐之后,动作像切到同一块木料上。

晚风从河面吹过来,旗面打在杆上。

联席室的窗半开,灯只留一盏。

罗景骥翻过抽查表,笔尖划出一条直线。

他说两个词,够了,收口。

李一凡把小卡片翻回正面。

上面的三件事划掉两件,最后一件留到明早。

他把卡片压在纸镇下,目光从图上挪开。

走到窗边,深吸了一口,像把刀插回鞘里。

夜深一点,旧街彻底安静。

翻译中心的灯全灭,门口只留值守。

楼下的地垫已经卷好,放在墙边。

一小摞耳机盒摆成方形,等明早入库。

广场的旗又直了起来,铁链轻轻碰。

公告板上换了新页,四个字压在第一行。

话术清空。

河对岸的高楼一格格灭灯,像落下帷幕。

城里的人把手机扣在桌角,消息变少。

有孩子在阳台写作业,家长递过去一杯水。

一条狗在巷口打了个呵欠,然后趴下。

联席室只剩脚步声和纸页的摩擦。

三张地图合在一起,折痕叠得整齐。

李一凡把门轻轻带上,灯留在后面。

走廊的风很轻,仿佛刚把一个洞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