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三十,卢生请大家吃一顿团圆饭,甭管发生了什么事,这年还是要过的,有钱没钱都得在家过年。
多喝了几杯马尿,这曹家表哥可就有些亢奋了:“于夫人欺负我们妹子,我忍了!算是我妹子遇人不淑,该背时。但欺负表弟你,这不行,这场子咱们必须得找回来!”
“先忍一忍吧,等过了年再说……”
曹天忍不了:“表弟,这事你能忍着?”
“这都骑在你脖颈上拉尿了,是我肯定不能忍!”
“那能怎么招呢?这下三滥的招数,我也玩不赢她啊。”卢生显得很谦虚。
“那这么着,我带着几个兄弟,晚上去把她家给砸了,不能只让她恶心我们,我们也得霍霍她一次了吧。”
卢生想着表哥要是带着鸡公山的兄弟进城,把于夫人气一气也还不耐。
于是,他默而不语,不答应,也不否认,这可是表哥自己要去的,卢生可不是“幕后黑手”。
卢生只当他们是“酒后逞能”,等酒醒后也就不嚣张了。
……
谁知道,半夜却有人敲门了。
卢生朦朦胧胧起身,把门打开,竟然是苟慎。
赶忙把门关上,一只手却伸了进来,夹在门缝里,这门愣是没关上。
当然,那手也没好哪去,直接夹肿了!
苟慎捂着手,头上冷汗都冒出来,还是咬着牙:“卢掌柜,不欢迎我?”
门被打开,后面还跟着四个壮汉,每个人手上还提着刀呢,他想喊人也不敢喊了。
只能揉了揉眼睛,装作毫不畏惧的样子:“几更天了啊?”
见他如此从容,苟慎也不好直接动粗:“二更天了。”
“你这么晚找我什么事啊?”
苟慎依然是一脸笑容:“曹天、曹地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们夫人家里闹事,让于夫人给扣下了,于夫人想找您要个章程。”
卢生叹了一口气:“估计他们就是喝多了,于夫人想怎么办吧?”
“卢掌柜还是跟我去家里坐坐吧,天气冷,您出门多批一件衣服。”苟慎还怪体贴的。
卢生也只能顺从了:“你等我拿点东西。”
他的银针还在床头放着呢,就是想用“飞针术”都没有武器啊。
苟慎把他拦住:“于夫人交代过,让我们先搜一搜身,再带您过去,我看您还是不要带东西了,免得大家都麻烦。”
“那行吧,走吧,走吧。”
走到院子,卢生突然闪身,想从四个大汉的里逃走。
他身体轻盈,地形熟悉,倒是逃出去几步……很快就被追上,被逼到了饭堂大厅里。
进了大厅,只能先躲在桌子底下,伸出一只手,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快去善堂,请无垢大师。”
几百年前,玉皇大帝也这么喊过,不过人家请的是“西天如来佛祖。”
声音挺大,不过偌大一个无虞楼,并没有任何回应,鸦雀无声的酒楼里,传出两声乌鸦叫:“嘎……嘎……”
这人都死哪去了?卢香和郎中们好像是回了’回春医馆‘。那叶夏王呢?陈墩哥呢?吃完年夜饭,不是都说睡在无虞楼吗?怎么人都不在了?”
卢生被抓到了华佗阁,又从后门穿过一个小巷,这里是于夫人的私宅小院。
这才看见,那几个男的整整齐齐在这呢,双曹叶夏王外加一个墩子,都被五花大绑,嘴里被袜子堵着,脚上鞋也没穿,都赤着脚。
这绑人怎么还脱鞋啊?废话,不脱鞋怎么拿袜子堵嘴?
好家伙,原来曹天说“带着兄弟去闹事”,不是带的鸡公山的土匪啊?把卢生的核心家底都带过来了!
……这是要团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