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生看着这一锅人,恨铁不成钢地抱怨道:“表哥!你们不是游侠吗?去当了几个月土匪,就没有好好学点真功夫?还像叶夏王一样,只会用蛮力?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曹天嘴里塞着袜子。
曹地嘴里塞着另一只袜子。
这两货终于是不用辩解了。
于夫人从内房走了出来,卢生也被放开了,他随手抱了抱拳:“于夫人,你说说,怎么个章程吧。”
于夫人笑了笑:“卢生,这次没有章程。”
卢生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真是人狠话不多,这是要直接来硬的了?
感觉自己脚底像抹了油,又想溜了。
刚有动作,又被人给架了起来。
“卢生啊,一会儿我这个小宅子就会失火了,你们几个小贼,想到我私宅来闹事的,可能就直接被烧死了,意外,都是意外。”
“于夫人,别介啊,我们这几个糙汉,还浪费您一座房子,不划算啊,您看您这小院清幽典雅,留着多好。”
于夫人轻轻一笑,转头便往门外走:“卢掌柜,你还是值这个价的。”
卢生还得挣扎两句:“我可是读书人,是经魁,你杀……”话没说到一半,嘴却被堵住,不知道用的谁的袜子。
于夫人头也不回,直接出门而去,苟慎赶忙也跟了上去。
四个大汉,又费了很大功夫,把几个人挨个都扔进柴房里。累的满头大汗:“娘的,这些人怎么都长得像猪一样,实在太重了。”
“大哥,开始烧吗?”
“烧!去取火把来。”
“这大过年的,真是累人!”
……
就在此时,屋顶跳上来一个人影,手里提着一把禅杖,踩在瓦片上没发出一点声音。他耳朵轻轻动了动,听声辨位,右手微抬,嗖、嗖、嗖、嗖、四声破空之声传来,那四个大汉轮番倒地。
卢生以为自己获救了,终于不用忍受这袜子塞嘴之苦,忍着味,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喊声。
谁知道这和尚大开杀戒之后,竟然不忙着救自己,竟然朝着于夫人离开的方向就追了出去。
无患子要惹的麻烦很大,不想让这事牵扯到跟多人,这“锅”人最好都待着这里。
……
在华佗阁门口,和尚又飞出一镖,却被于夫人侧身躲过,砸掉她的朱钗,头发披散下来。
和尚提着一把“水磨禅杖”,杖首有月牙形的刀斧,能砍能刺,今夜没有月亮,他这把禅杖,却散发着寒光。
无患子手握禅杖,从高空跃下,直接砸向于夫人面门。于夫人右脚后撤,一个转身,裙摆翻飞,又躲了过去。
禅杖砸向地面,石板被直接劈裂,溅射的石头,直接砸烂了苟慎的一只耳朵。
苟慎丢下火把,捂着耳朵,立刻就跑了。
火把掉入沟渠中,瞬间熄灭了。除夕之夜,天上没有月亮,但零星的星光,依然照亮了他健硕的轮廓。
于夫人自然是认出了和尚:“你来了。”
无患子并没有回话,又是一杖劈砍下去。
于夫人脚步变幻,堪堪又躲过这些致命的袭击:“你走吧,这不关你的事。”
她不想和无患子动手,和尚却是一点不手软,连劈带刺,逼得于夫人节节后退,直接退入华佗阁的小院之中。
此时,华佗阁里,“病床”还还躺着一些烟客,为了方便抽阿芙蓉膏,直接住在房间里,除夕都舍不得回家。
王家美被扒光了之后,突然顿悟了,要什么面子!回村把家里能卖的全卖了,能借钱的亲戚朋友,都借了一遍,带着一大袋铜钱,直接来华佗阁住下了。
他揉着朦胧的双眼,出门喊道:吵什么吵?大半夜不睡觉?搁这儿跳舞呢?”
一道寒光袭来,刀光剑影,吓的他一激灵,赶忙把门关了,躲在门后瑟瑟发抖。
于夫人一边躲一边退:“你不要逼我,我不想和你动手!”
她只能退入大厅之中,取出一把供奉镇邪的长剑,与无患子格挡起来。
无患子的打法却是中门打开,丝毫不想防守,大开大合,直接劈砍。
于夫人本来看到了几个破绽,只要刺过去,无患子直接会殒命当场。
然而,最后,她还是收手了。
“住手!再不住手,我可就不会留手了!”
无患子还是一味地劈砍,横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