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宴设在县学的明伦堂,既能彰显沈淮是青萍学子的标杆,又能强化文脉的荣光。
除了知县、教谕、主簿、教授等人,还有县学的学生代表、本地儒生。
这些人,沈淮都不陌生,所以相处起来很融洽。
在饭桌吃的黄芽菜、梨花白,都让沈淮倍感亲切。
那是家乡的味道。
推杯换盏间,李教谕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县学诸生听闻状元郎归乡,一个个嗷嗷的伸长脖子等着盼着,还请状元郎垂怜一二。”
“哈哈,不愧是教谕。”主薄大笑,“垂怜二字算是被你玩出了新花样。”
“不敢当。”李教谕举杯,“状元郎在此,我可不敢卖弄。”
“教谕还是这么风趣。”沈淮笑着举杯,“离家三年,也不知道县学诸生如何了。”
“多亏了状元郎的鼓励,去年乡试,虽未有学生上榜,却意外点燃了大家对科举的热忱。”
李教谕说完,旁边的一位儒生接话道,“状元公给县学写的那封信,对我等影响很大。
若非受您影响,学生今日便没有机会坐在这里。”
说罢,儒生起身朝沈淮行了一个大礼,以示感谢。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若是我写的信,对诸生有用,那写笔墨也算发挥了它们的价值。”
沈淮还不知道,他写给县学这封信,已经被收录进县学的藏书阁。
甚至还流传至周边府城,儒生们纷纷给这封信取了个名字:沈郎送县学诸生序。
不得不说,大家是会起名字的。
没有青萍二字,就相当于沈淮也给他们县学写的。
宴会结束,冯知县安排衙役护送沈淮回江湾畔。
“公子!”
沈东看到沈淮回来了,激动的冲了上来,“公子,你终于回来啦!”
他想抱住沈淮,却碍着沈淮状元郎的身份,硬生生的克制住了。
“这些年,辛苦你了。”沈淮上前,亲切的拍了拍对方的肩。
沈东龇着大牙,非常开心。
“公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沈金出来,就看到沈东一脸不值钱的样子。
“我先去沐浴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顿了顿,又补充道,“沈东,你带谢不二几个下去休息。”
沐浴完毕,沈淮立即躺到床上去。
一路的舟车劳顿,在这一刻突然消失不见。
功名果然是大补之物,做什么都有劲儿。
翌日,沈淮同冯知县、主薄去县学例行参观,没想到,刚进县学,便看到草地上乌泱泱的站满了人。
除了县学的学生和城里的儒生,还有几个学堂的夫子、学生。
空旷的草地,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冯知县见来这么多人,笑着说道,“状元郎魅力非凡呀,县里的读书人都沦陷了。
若是延迟两天,说不定县学都挤不下人了。”
“这一切离不开冯大人的支持。”
教授和直讲们见沈淮和冯知县来了,连忙过来见礼。
一番寒暄后,沈淮登上了熟悉的舞台。
还没开始讲话,就有不少学生大喊:顶峰相见!
沈淮作为青萍的传奇,一些名场面的语录,大家已经如数家珍了。
其中“顶峰相见”最让人热血沸。
沈淮看着台下青涩又朝气蓬勃的脸庞,仿若看到了当年渴望成功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