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灯光明亮,墙上的世界航运地图上,用红色标记着环球航运的航线,从波斯湾到欧洲、美洲,再到亚洲,密密麻麻的航线几乎覆盖了全球主要原油运输通道。
“现在情况很清楚了,其他船东开始观望,日本造船厂在一年后有产能空余,这是我们追加订单的最好机会。”陈光良指着地图上的波斯湾区域,“我决定,再向三菱、川崎等订10艘26万吨级VLCC、15艘22.7万吨级VLCC,总运力增加570万吨,争取在1970年底前全部下水。”
“可是老板,这样一来,我们的负债会超过50%,远超之前定下的40%警戒线啊!”财务总监忍不住提醒道。
“负债不是问题,关键是收益能不能覆盖成本。”陈光良语气坚定,“苏伊士运河关闭时间越长,我们就能很快偿还完贷款油轮运费就算有所回调,也会比正常水平高30%以上。按现在的运费计算,这些新船投入运营后,不到三五年就能回本.而且,我们可以用现有船队的租金做抵押,向日本银行申请低息贷款,降低资金压力。”
陈光聪这时候问道:“这25艘VCLL要不要分批造,毕竟越到后面,其它船东越是谨慎造船。更重要的是,据说日本的VCLL已经可以超过30万吨,我们也可以尝试几艘。”
陈光良一听,就直接说道:“可以考虑,我说的也是一个大概方案,总之在1969~1970年,我们要大量下水VCLL。资金情况我们还是无需紧张的,虽然短时间来看我们的负债很高,但我们的利润也很高,所以无需忧虑。”
“明白!”管理层纷纷点头,脸上的顾虑渐渐消散。
他们早已习惯了陈光良的“激进”,但每次“激进”背后,都有着精准的预判和周密的计划,这也是环球航运能在快速崛起的关键。
深夜的香港海域,海风依旧吹拂着码头。
“等这批新船下水,环球航运的船队规模就能突破2000万吨,远超包宇刚前世的巅峰时期。”陈光良喃喃自语,“无论是希腊船东,还是日本油轮公司,都远无法与我们抗衡了。”
1970年底完成2000万吨的目标,债务预计1973年~1974偿还清。
本身五十多艘VCLL就是价值不菲,何况在1974~1979年期间还能赚钱。等到1979年开始减船上岸时,他也不可能全部卖掉,怎么也需要保持20艘VCLL,以及相当数量的货柜船。
11月初,陈光良时隔近六个月,再次回到香港。
深水湾79号别墅,陈光良、严人美夫妇在书房里,召见了四个儿子——陈文杰、陈文铭、陈文恺、陈文胜。
他主要了解一下四家集团公司的具体布局,虽然他在海外能遥控指挥,但毕竟很多细节他也没有抓。
陈文杰说道:“我们的商业和酒店等业务,都遭受一定的影响。不过对于庞然大物的长实集团来说,度过困难时期的抗风险能力很大,所以一切都井井有序与此同时,我们从七八月份开始抄底那些没人要的楼盘,作为储备地皮,价格非常之廉价”
陈光良点点头,抗风险能力是大企业必须要做的。而且长实集团的抗风险能力,不仅仅是体现在‘低负债、有银行背书’上,更重要的是体现在‘业务广’,其中零售和食品饮料等,毕竟影响较小,商业地产和酒店,实际上也不是致命的,唯独发展地产基本已经停罢。
陈文铭说道:“我们环球集团的影响最小,毕竟主业是航运。当然在航空、贸易上,也受到一些冲击,但这些都是必然的。事情过后,一切都会照旧。”
有自信当然是好事,对未来也充满乐观。
陈文恺说道:“长江工业集团本该影响很大,但我们提前半年开始改善员工的福利,并清退一些风险的岗位工厂基本没有停工一天,再加上我们是出口型集团企业,所以实际上影响也不大。”
陈光良自然知道有事情发生,就不可能不进行布局。员工的福利上去了,对企业的归属感自然就强,自然也不会跟风;而一些低工资的工种,直接交给‘第三方外包’,自然也就规避了风险。
最后是陈文胜,他说道:“金融影响很大,但风雨过后必然有彩虹,我们准备充分,已经开始抄底证券、物业,且准备尽快启动扶持工厂度过难关等商业银行行为”
四个儿子都详细汇报了情况,眼里都是对父亲指挥的佩服。
“好。那我也该去港府一趟了!”
四个儿子明白,父亲最聪明不过,这个时候去港府,显然意味着事情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