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楼梯间回响，李修然没回头，手扶着墙，指节发白。龙影在他前方半层台阶处压低身形，耳朵朝后转动，喉咙里滚动着低鸣。他咳了一声，血丝挂在嘴角，没擦。呼吸乱得像被扯断的线，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刺痛，但他没停。
转角处金属反光一闪，三道黑影堵住去路。天机阁回收队，制服统一，面罩遮脸，胸口嵌着符文终端。为首那人抬手，掌心浮出锁链虚影，直冲李修然咽喉。
龙影扑上去，爪子撕开空气，却被一道蓝光弹开，撞在墙上闷哼一声。肩胛旧伤裂开，血渗进毛发。它没退，龇牙挡在李修然身前。
“宿主剥离符文，判定失控。”回收队长声音机械，“执行回收程序。”
李修然抹了把嘴，笑了一声，沙哑难听。“回收？你们是想把我塞回那个铁壳子里，当你们的电池？”
对方不答，锁链再次甩出。李修然侧身避开，动作迟缓，差点摔倒。没有符文辅助，连躲闪都吃力。他伸手按在墙面，闭眼感应——地气在脚下流动，紊乱、暴躁，像被惊扰的蛇群。
他猛地睁眼，脚下一跺。地面震动，瓷砖裂开细纹，气流从缝隙窜出，卷起灰尘扑向回收队员。三人动作一滞，面罩警报红光闪烁。
“地脉暴走？”一人低声。
“无符文操控不可能——”话音未落，李修然已冲到跟前，肘击对方肋下，趁其弯腰，夺过腕部终端，反手砸向地面。火花四溅，设备报废。
“现在可能了。”他说。
回收队长冷哼，挥手召出更多锁链。同时，楼道尽头阴影蠕动，一个苍白人形缓缓浮现——无五官，无表情，四肢修长如纸扎，胸口空洞，正对着城市灵脉节点方向。
“空白宿主。”林婉儿的声音突然在李修然耳边响起，轻得像风，“它在吸收节点能量，快阻止。”
李修然转头，只看到空气微颤，知道她只剩残响。他咬牙，朝空白宿主冲去。那东西没动，却在靠近瞬间张开胸腔，一股吸力拉扯四周灵气，连带李修然脚步都被拖慢。
龙影从侧面突袭，一口咬住空白宿主手臂，獠牙穿透皮肉，却像咬进棉花，毫无实感。宿主手臂断裂，掉在地上化作灰烬，又在原地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