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者以’关爱值班人员‘名义捐赠,附上卡片...“他突然笑出虎牙,”就写’妈妈说,熬夜的人要喝点暖的‘。“
小桃立刻开始敲键盘:“社区志愿者协会正好在组织‘暖夜行动’,茶叶包可以挂公益捐赠名义。”她抬头时,屏幕蓝光映得她鼻尖发亮,“后勤科王科长的女儿上周在社区学做桂花糕,我让小志愿者送了盒过去。”
凌霜起身整理风衣,战术手套在掌心拍得啪啪响:“我去外围通讯节点蹲守。”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目光扫过茶几上的芝麻球,“记得给我留十个。”
凌晨五点,厨房的蒸箱开始“呼呼”冒热气。
陆远往新一批芝麻球里掺桂花蜜,蜂蜜在调羹上拉出金丝。
手机突然震动,是凌霜发来的语音片段——
“老张,你哭啥?”
“我刚泡了杯茶...突然想起我妈每年腊八给我熬的红糖姜汤...二十年没闻过这味儿了...”
“滚!老子也想起我奶煮的红豆粥了!”
背景音里传来抽鼻子声,还有茶杯轻碰石桌的脆响。
陆远笑得差点把蜜罐打翻,就见小桃举着手机冲进来,屏幕上是指挥中心的内部排班表——平时抢着下班的干部们,竟在“夜班申请”栏挤成了堆,备注栏写满“听说今晚有爱心茶水供应”“想体验暖夜行动”。
更绝的是,小桃截了张内网文件图:某位以铁面着称的督查组长,在《关于取缔流动食车的处理意见》上用红笔批注:“再议。
先问问同志们最近吃饭香不香。“
“他们快扛不住了。”小桃把手机转向陆远,屏幕上是条匿名私信,来自个显示“内部政务”的账号,只有一行字:“别再送甜的了...我们快扛不住了。”
陆远捏着芝麻球的手顿了顿。
灶火映着他的眼睛,懒散里透出点锐光:“扛不住?
这才哪到哪。“他低头往芝麻球里又塞了把桂花蜜,”下一站...监狱系统。“
小桃的手指在键盘上悬了悬,突然轻声道:“我刚才查司法公开平台...”她点开网页,页面停在“近期工作通知”栏,最”。
字体小得像颗芝麻,却在晨光里泛着淡金色。
“先别急。”陆远把最后个芝麻球放进蒸笼,水蒸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片,“等他们尝到甜头...就该自己开口要糖了。”
窗外,育苗棚的塑料膜被晨风吹得簌簌响。
响水稻秧在微光里舒展叶片,叶尖凝着的露珠落进泥土,发出极轻的“噗”声——像颗糖,终于化进了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