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港的晨光带着咸湿的海风,拂过海关大楼前的广场。三天前悬挂米字旗的旗杆上,此刻正飘扬着一面崭新的旗帜——宝蓝色的底色上,缀着七颗白色的星,象征着澳洲大陆的七个殖民地,旗杆顶端的金色饰章,刻着“团结、自由、繁荣”六个烫金大字。
广场上早已人山人海。穿工装的工人、戴草帽的农民、裹着传统披风的毛利人、赤裸上身的巴布亚猎手、抱着书本的学生……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人们挤在一起,脸上都带着同样的激动。他们手里举着自制的小旗帜,有的是用蓝布缝的,有的是用彩笔画的,还有个孩子举着片染成蓝色的树叶,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上午九点整,天宇穿着笔挺的联邦军礼服,沿着红地毯走向主席台。他的佩剑斜挎在腰间,剑鞘上的“守土”二字在阳光下闪着光。身后跟着联盟的核心成员:赵峰、孙彪、周女士,还有毛利族的塔卡族长、巴布亚的卡努族长,以及各殖民地的代表。当他们走上主席台时,广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掌声持续了足足五分钟,连海面上的海鸥都被惊得盘旋不已。
“安静!请安静!”主持庆典的老牧师举起双手,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今天,是澳洲大陆历史性的一天!让我们见证和平协议的正式签署!”
英国代表丘吉尔走上台,他的表情肃穆,将一份烫金封面的文件递给天宇。文件上盖着英国王室的玉玺,墨迹清晰——这是《英国承认澳洲联邦独立宣言》,上面用英文和中文、毛利语、巴布亚语四种文字写着:“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正式承认澳洲联邦为完全独立之主权国家,即日起,所有殖民统治条款废止,两国永结和平之好。”
天宇接过文件,指尖触到纸面的温度,仿佛触到了无数先辈的热血。他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与丘吉尔握手。两只曾经在战场上角力的手,此刻握在一起,虽沉默却意义千钧——这一握,握别了百年殖民的屈辱,握来了一个民族的新生。
当文件被展示给全场时,广场上再次沸腾。有人抛起帽子,有人拥抱哭泣,还有人对着天空鸣枪庆祝,枪声在港口上空回荡,像一串迟到的礼炮。
“现在,有请澳洲联邦临时总统天宇先生讲话!”老牧师的声音再次响起。
天宇走到麦克风前,目光缓缓扫过广场。他看见前排有个白发老人,正用颤抖的手抚摸着一面破旧的蓝布旗——那是二十年前反抗英军时用的旗帜,边角已经磨烂,却被老人视若珍宝;他看见塔卡拉着卡努的手,两个不同民族的首领正用手势交流,脸上带着同样的笑容;他还看见那个在巷战中失去父亲的少年,此刻正举着相机,对着主席台按下快门。
“同胞们,朋友们,”天宇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广场,带着海风的清朗,“今天,我们站在这里,脚下的土地,终于真正属于我们了。”
广场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吹动旗帜的猎猎声。
“还记得吗?三年前,墨尔本的矿工们为了每天多挣一个便士,被英军的机枪扫射;还记得吗?悉尼港的渔民们,因为拒绝把渔获低价卖给殖民者,渔船被凿沉;还记得吗?原住民的孩子们,被强行从父母身边带走,关进所谓的‘寄宿学校’,连自己的语言都不准说……”
他的声音渐渐提高,带着压抑了太久的力量:“但我们从未屈服!矿工们拿起了镐头,渔民们举起了鱼叉,原住民的勇士们冲进了丛林,还有来自新西兰的毛利兄弟、来自巴布亚的盟友们,和我们站在一起!因为我们都相信,这片土地,不该有压迫,不该有歧视,更不该由远方的国王来决定我们的命运!”
“今天,和平协议签署了,英军撤走了,但这不是结束,是开始。”天宇的目光变得温柔,却更加坚定,“我们要修铁路,让珀斯的羊毛能运到悉尼,让达尔文港的香蕉能送到墨尔本;我们要办学校,让每个孩子都能读书,不仅学英语,还要学毛利语、巴布亚语、原住民的语言;我们要盖工厂,让工人们能体面地工作,让农民们的粮食能卖个好价钱。”
他转向身边的各民族代表:“澳洲的新生,不属于某一个人,某一个民族,而是属于我们所有人。毛利兄弟的战舞,要和原住民的歌谣一起传唱;巴布亚的狩猎技巧,要和农民的耕种经验一起流传;矿工的坚韧,渔民的勇敢,学生的智慧,都将成为这个国家的基石。”
台下突然响起一阵欢呼,一个毛利勇士站起来,用洪亮的声音唱了一段战歌,歌词大意是“土地永不背叛它的孩子”。紧接着,巴布亚的猎手们吹起了海螺,呜呜的声音悠远而庄重;原住民的长老们则敲响了木鼓,咚咚的节奏像大地的心跳。
天宇等欢呼声平息,继续说道:“我承诺,作为临时总统,我将和各位代表一起,制定一部属于我们自己的宪法,保障每个公民的权利,无论你是白人、黑人、黄种人,无论你信上帝、信祖先、还是信自己,在这里,都能抬起头,挺直腰,有尊严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