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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秋收课农,剑道无形(1 / 2)

回到青林书院的第一个月,是在忙碌与充实中度过的。

秋收将至,桑海城外的田野里,稻穗渐黄。白辰将书院的课程做了调整——上午习文,下午则根据节气安排不同的实践课。这几日,正赶上秋收前的农事准备。

“今日的课,不在书院上。”白辰对集合在庭院中的学生们说,“我们去田间。”

二十几个孩子,加上新来的几位匠人师傅,还有自愿旁听的几位稷下士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书院,来到附近王二狗家的田里。

王老四早就候在田边,见白辰来了,搓着手迎上来:“先生,您真来看俺家地啊?”

“说了要来,自然要来。”白辰微笑,“这几日天气好,正是准备秋收的时候。二狗,你先说说,秋收前要做哪些准备?”

王二狗挺起胸膛,大声道:“要准备镰刀、箩筐、晒场,还要看天气,选晴天收割!”

“还有呢?”白辰看向其他孩子。

春丫举手:“我娘说,收割前要把仓房打扫干净,防老鼠。”

另一个孩子补充:“要准备麻绳,捆稻子!”

白辰点头:“都说得对。但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他指向田间,“看这稻子,秆还带青,穗已黄。什么时候收割最合适?”

孩子们面面相觑。他们只知道稻子黄了就该割,哪知道还有讲究?

李三木匠走出来,他虽是木匠,但年轻时也种过地:“先生,小老儿记得,要等稻秆上部还有两节带青,穗子九成黄时收割最好。这样稻子饱满,又不易掉粒。”

“李师傅说得对。”白辰赞许道,“这就是‘时机’。早了,稻子不饱满;晚了,容易落粒。种地如此,做事亦如此——要把握时机。”

他走到田埂边,蹲下身,摘下一穗稻子,在手中搓了搓,吹去稻壳,露出晶莹的米粒:“你们看,这米粒还不够饱满,说明还能再长两三日。”

王老四凑过来看,连连点头:“先生看得准!俺也觉着还得等几天。”

白辰站起身:“所以这几日,我们要做的不是急着收割,而是——”他看向学生们,“检查工具,准备场地,学习收割技巧。”

他让李三拿出几把新制的镰刀。这些镰刀与寻常的不同,刀身略弯,刀口有细密的锯齿。

“这是按墨家图纸改良的镰刀。”白辰示范握法,“这样握,手腕不容易累。锯齿设计,割稻更省力。王老哥,你试试。”

王老四接过镰刀,试着挥了挥,眼睛一亮:“轻巧!比俺家那把老镰刀顺手多了!”

白辰又让王五铁匠抬出几个新打的谷耙、扬场锨,一一讲解用法。孩子们看得津津有味,连那几个稷下士子也认真记录——这些知识,是他们读多少书也学不到的。

“学问不止在书中,”白辰对士子们说,“也在田间地头。知道农人辛苦,知道稼穑艰难,你们将来为官,才会体恤民情,制定合宜的政策。”

一个叫陈平的年轻士子若有所思:“先生是说,为政者当知民生?”

“对。”白辰点头,“不知农,何以劝农?不知工,何以兴工?坐在高堂之上,凭想象治国,犹如盲人摸象,终究隔了一层。”

这席话让几个士子深受震动。他们从小读书,追求的是“学而优则仕”,却从未想过,做官需要了解这些“粗鄙”的实务。

接下来的几日,书院下午的课都在田间进行。白辰带着学生们帮助附近几户农家检修农具、清理晒场,甚至亲自示范如何捆扎稻束才结实不易散。

在这个过程中,孩子们学到的不仅是农事技巧,更是与人打交道、解决问题的能力。王二狗带着几个男孩帮李大爷家修好了漏雨的仓房屋顶;春丫领着女孩们帮孙婆婆缝补了装粮食的麻袋。

“先生,俺觉得……读书真的有用。”王二狗在晚饭后对白辰说,“以前俺爹算不清收成,老被地主坑。现在俺学了算数,能帮爹算账了!”

白辰摸摸他的头:“这就是学问的意义——让生活变得更好。”

秋收正式开始那天,书院全体师生都下田帮忙。就连红姑、岳断天也来送水送饭。云阳更是大显身手,一个人能扛起三四人才能抬动的稻捆,引得农人们啧啧称奇。

忙碌了七八日,稻子收割完毕,晾晒入仓。王老四算完账,激动得眼圈发红:“先生,今年收成比往年多了两成!都是您教的法子好——选种、施肥、防虫,样样都管用!”

白辰笑道:“是你自己勤劳。我们只是帮了点小忙。”

“哪是小忙!”王老四拉着儿子,“二狗,给先生磕头!没有先生,哪有咱们家今年的好收成!”

白辰连忙扶起。看着周围农人们朴实的笑脸,他心中欣慰——这,就是“道”在人间最真实的体现。

秋收过后,书院的“百工堂”正式开课。

李三的木工课最受欢迎。他从最简单的刨子、锯子用法教起,让孩子们自己动手做小板凳、小木盒。王二狗手巧,做的第一个小板凳就有模有样。

“好小子!”李三拍着他的肩膀,“有天赋!将来准是个好木匠!”

王五的铁匠课则更需力气。他先在工棚里演示如何打铁,如何看火候,如何淬火。然后让年纪大些的男孩尝试打制简单的铁钉、铁钩。

“铁匠这行当,苦。”王五一边擦汗一边说,“但学会了,到哪都饿不死。先生说得对,手艺也是道——把一块顽铁打成有用的器物,这里面就有‘道’。”

赵六的建筑课在书院空地上进行。他用木棍在地上画图,讲解房屋结构、受力原理,还带孩子们实地测量书院建筑,计算用材。

“盖房子不是搭积木,”赵六认真道,“要算清楚,不然会塌。学问啊,就在这计算里。”

孙七娘的纺织课则吸引了所有女孩,连春丫这样原本对女红不感兴趣的,也学得认真。孙七娘不仅教纺线织布,还教染布、刺绣。

“女子有手艺,就能自己挣钱,”孙七娘对女孩们说,“不靠爹娘,不靠丈夫,自己能养活自己——这是先生教我们的道理。”

白辰时常在各工坊间巡视。看到孩子们专注的神情,看到匠人们倾囊相授的真诚,他心中越发坚定——这条路,走对了。

这日午后,白辰正在藏书阁整理秦越人送来的医书,陆远匆匆进来。

“老师,稷下学宫来人了。”

来的是一位年轻士子,名叫张苍,是荀子的得意门生。他带来荀子的亲笔信,以及几箱新书。

“白先生,”张苍执礼恭谨,“祭酒命学生送来这些书籍,都是学宫新近整理抄录的。祭酒还说……”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咸阳那边有异动。赵高从东海回来了,似乎……有所收获。”

白辰神色不变:“什么收获?”

“具体不清楚,但赵高回咸阳后,秦王立即召见,密谈许久。之后,秦王下令加大寻访方士、搜集长生之法的力度。而且……”张苍声音更低了,“罗网在齐国的活动,明显加强了。”

白辰接过信,展开细看。荀子在信中除了问候,还提到一个重要信息——阴阳家“东君”焱妃,近日在桑海附近出现。

“东君亲自来了?”白辰眉头微蹙。

“是。”张苍点头,“学生离临淄前,阴阳家内部传出消息,东君奉‘东皇太一’之命,南下桑海,具体目的不明。”

白辰沉思片刻,对张苍道:“多谢祭酒告知。张公子远来辛苦,且在书院休息几日。”

“学生正有此意。”张苍笑道,“实不相瞒,学生此次来,除了送信,也是想亲眼看看青林书院。祭酒常说,先生这里‘知行合一’,是真正做学问的地方。”

“那便多看看,多听听。”白辰温声道,“有什么想法,随时可以交流。”

安顿好张苍,白辰回到书房,将荀子的信又看了一遍。

陆远低声道:“老师,东君焱妃亲至,恐怕……是为了无双师弟。”

“嗯。”白辰点头,“万剑魂胎的气息,瞒不过真正的高手。东皇太一既然能派东君来,说明他们已经察觉了。”

“那我们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