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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这红绸都褪色了,咋还引得燕子来回跑(2 / 2)

数十只燕子自密林深处扑出,如黑云压境,在低空排成整齐斜线,宛如一面活的导引旗,稳稳悬于车顶之上。

更令人震惊的是,它们开始轮流俯冲,羽尖掠过泥泞的车轮,沾满湿浆后急升腾空,借风力甩干轮轴四周污泥,动作精准得如同操练多年。

一次、两次、三次……

泥浆渐去,轮轴松动。

苏晚晴仰头望着这群不知从何而来、为何而战的生灵,喉头发紧。

谢云书立于车侧,雨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眼中却燃起久违的光。

他凝视良久,忽然低笑一声,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吞没:

“这是‘战息十二式’里的‘雁阵清障法’……我只教过罗十七一人。”

雨幕深处,无人应答。

但那斜列的飞影,却始终未曾散去。

翌日清晨,天光未亮,山雾如纱。

苏晚晴是被一阵熟悉的咯咯声唤醒的。

她睁开眼,篝火早已熄灭,只余一缕青烟袅袅盘旋。

那只芦花鸡正立在板车辕头,冠子微颤,眼神竟比昨日清明许多,像是通了灵性。

它低头啄了啄木板缝隙里掉落的一粒酒糟饼碎,又仰头望向远方,仿佛在等什么人。

谢云书已起身站在溪边,手中握着半湿的松枝,指尖轻捻,似在试潮气。

他眉峰微蹙,目光投向远处驿站方向——那座旧猎户留下的茅屋,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门楣之上,赫然挂着一只新编草笼。

“有人来过。”他低声道。

苏晚晴快步上前,掀开草笼一看,心头猛地一震。

里面静静躺着半块酒糟饼,边缘微裂,表面浮着一层细密菌斑,正是她独创的发酵配方:三成糯米、两成豆渣、一勺老醋曲,再拌入晒干的野菜粉。

这味道,连老鼠都嫌弃,却是她养鸡时惯用的“增肥秘方”。

外人不懂,唯有杏花村的孩子们记得清楚——那是每到冬闲,她教大家腌粮备荒时亲手示范的“苏记口粮”。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

“他们……一直在跟着我们的脚印走。”

话音未落,林间忽有脚步踏叶声传来,沉稳有力,带着久经训练的节奏感。

罗十七从雾中走出,肩上扛着一捆熏松枝,皮甲斑驳,脸上风霜刻痕更深了几分,可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

他走到近前,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们走得慢啊,我还以为昨夜就到了。”

苏晚晴盯着他:“你在这儿等多久了?”

“七天。”他放下松枝,拍了拍草笼,“念安带人重修了二十里内的歇脚点,每一处都埋了‘苏记’食匣,有的藏在石缝,有的吊在树杈。她说——”他顿了顿,声音忽然低哑,“不怕你们不回来,就怕回来时饿着。”

空气骤然凝滞。

苏晚晴鼻尖一酸,连忙别过脸去整理包袱。

可指尖刚触到布袋,却发现底下压着一张桑皮纸,上面用炭条写着一行小字:

“灯芯染料已接入北岭窑炉,火种不灭,路标不断。

——念安”

她猛地抬头,望向北面山脊。

那里本应荒芜死寂,此刻却隐隐透出一丝温润的光晕,虽远,却坚定地刺破晨雾。

谢云书站到她身旁,袖袍轻拂,遮住了她微颤的手。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一枚小小的铜铃塞进她掌心——那是当年他们在村口挂给归燕的信物,如今铃身斑驳,却仍能轻响。

“人心织网,比天道更准。”他淡淡道,“你以为你在启程,其实他们早已为你铺好了归途。”

黄昏将至,残阳熔金。

一行人再次启程。苏晚晴回头望了一眼驿站,忽然怔住——

那只芦花鸡竟跳上了屋顶,昂首挺胸,振翅打鸣!

调子还是《耕食谣》,那是她初来杏花村时教孩子们哼唱的节令歌,一句五音,教的是春播夏耘秋收冬藏。

可这一次,尾音竟拖长了三拍,婉转上扬,宛如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

而就在那歌声落下的瞬间,北岭窑顶,一点灯火悄然亮起。

不是七十二亭的连珠线,而是一盏孤灯,静默燃烧,如守夜人的眼。

苏晚晴握紧了谢云书的手,嗓音轻得几乎被风卷走:“咱们……真能走得彻底吗?”

话音未落,山风骤起,乌云翻涌,刹那间吞没了那束微光。

四野漆黑,唯余鸡鸣余音,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谢云书缓缓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潮湿的苔痕,眉头倏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