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不行不行！太少了！”陆为昇想都没想就摇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瞿同志，你不了解情况。那楼地段多好！面积多大！五个楼层，一楼六个大门面！十年前就是这个价也不止！两千块，绝对不行！”
“陆厂长，那楼什么状况您比我清楚。闲置多久了？里面破败成什么样？我们租下来，光是重新装修、通水电、换门窗，投入就是天文数字。两千块，是我们基于巨大前期投入和长期经营风险核算出的合理价格。”瞿子龙据理力争。
“再破那也是黄金地段的地皮和楼房！八千！最少八千！”陆为昇寸步不让。
“两千二，这是我们能接受的最高价了。”
“七千二！不能再低了！”
“两千五，一次性付清三年租金！”
“那也得六千！而且必须一次性付清……”
……
两人就在这间略显陈旧的办公室里，你来我往，开始了新一轮的拉锯战。
陆为昇虽然为人直爽，不擅长商场上的弯弯绕绕，但在维护厂里利益上却异常固执，咬定低价就是吃亏，死活不肯松口。
瞿子龙则步步为营，既展示诚意，又牢牢守住成本和风险底线。
王主任在一旁根本插不上话。
时间就在这激烈的讨价还价中悄然流逝，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不知不觉已近傍晚。谈判再次陷入了僵局，价格卡在了三千和五千之间，谁也无法说服谁。
尽管生意没谈成，但一番交锋下来，瞿子龙对这位嗓门洪亮、心思耿直、一心为厂里着想的陆厂长，反而生出了几分好感。这是一个实干、却不太懂变通的老派国企干部。
而陆为昇，虽然觉得瞿子龙压价太狠，但也欣赏对方思路清晰、说话干脆、不玩虚招子的作风。
眼看饭点已到，陆为昇虽然为价格争执得面红耳赤，却丝毫没有怠慢客人的意思。他大手一挥，脸上的争执神色褪去，恢复了之前的豪爽：“行了！瞿同志，康同志！价格谈不拢，饭总要吃！走，眼看天黑了，雪又大，你们回去也不方便。要是不嫌弃，就到我家吃顿便饭！咱哥几个边吃边聊，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瞿子龙略一沉吟，看着陆为昇真诚的目光，又想到回招待所也是冷清，便笑着点头答应：“好！那就叨扰陆厂长了！正好也向您多请教请教合肥这边的情况。”
陆为昇哈哈一笑，显得很高兴：“这就对了！老王，你也一起！”
于是，一行四人离开了冰冷的办公楼，踏着积雪，走向位于厂区后部的家属楼。
陆为昇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