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的瞬间,“眼镜蛇”抬脚就要往里走,可就在这时,邮轮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周航的声音透过喇叭传遍整个船舱:“各位乘客请注意,因甲板东侧烟花装置意外触发,为确保安全,顶层停机坪暂时关闭,所有航空器禁止起降,请各位配合。”
“眼镜蛇”的脚步顿住,猛地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广播喇叭,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他转身朝着身边的保镖吼道:“去!把那个船长给我找出来!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拦我!”
保镖领命,转身朝着船长室的方向跑去。“眼镜蛇”站在电梯口,烦躁地踱着步,目光扫过走廊的每个角落,像是在寻找其他的出路。
杂物间里,林小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看着沈严,用口型问:“现在怎么办?”
沈严微微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他的手指在智能手表上快速操作着,给周航发去新的消息:“拖延时间,我们已经盯上他了。”
就在这时,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还有游客的争吵声——显然是刚才的烟花秀吸引了太多人,有人不小心撞到了“眼镜蛇”的另几名手下,双方起了冲突。“眼镜蛇”听到动静,脸色更加难看,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他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金表,表盘上的指针指向十一点四十五分,距离周航篡改航线后推迟的交易时间,只剩十五分钟。原本他计划在交易完成后,乘直升机直接离开,可现在,停机坪被封,甲板被堵,船舱里又乱成一团,他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焦躁又愤怒。
林小满看着“眼镜蛇”攥紧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安。她总觉得,“眼镜蛇”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他一定还有后手。
果然,“眼镜蛇”突然转身,朝着电梯旁的安全通道门走去。他用力推开那扇门,冰冷的金属摩擦声在走廊里格外刺耳。他回头对着剩下的三名保镖说:“走安全通道,去停机坪!就算停机坪封了,我也要让直升机起飞!”
三名保镖立刻跟上,安全通道的门被重重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沈严立刻推开杂物间的门,拉着林小满追了上去。安全通道里只有昏暗的应急灯,楼梯上积着薄薄的灰尘,“眼镜蛇”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越来越远。
“他疯了,停机坪被封,直升机根本没法起飞。”林小满一边跑,一边喘着气说。
沈严的脚步没有停:“他不是疯,是慌了。只要能离开‘星梦号’,他什么都做得出来。而且,我怀疑他的直升机上,藏着我们要找的交易证据。”
两人追到安全通道的顶层,推开门,就看见停机坪的入口处,周航正带着两名船员拦在那里。“眼镜蛇”站在对面,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周航的胸口。
“让开,”“眼镜蛇”的声音冰冷,“别逼我开枪。”
周航的脸色平静,丝毫没有退缩:“邮轮在公海,你开枪杀人,只会引来国际海事警察,到时候你更走不了。”
“我现在走不了,你们也别想好过!”“眼镜蛇”的手指扣在扳机上,眼神里满是疯狂。
林小满和沈严躲在安全通道的门后,不敢轻举妄动。沈严的手缓缓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他从赌场混乱中顺来的一把匕首——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武器。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停机坪的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声。“眼镜蛇”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脸上露出一丝狞笑:“我的人来了,就算停机坪封了,他们也能把我接走。”
林小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夜色里,一艘黑色的快艇正朝着“星梦号”的方向驶来,艇上的灯光被刻意关掉,只靠舷侧的微弱反光,才能勉强看清轮廓。那快艇的速度极快,浪头被劈开两道白色的水痕,像一条毒蛇,朝着停机坪下方的甲板靠近。
沈严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知道,这是“眼镜蛇”的最后一条退路。如果让他登上那艘快艇,想要再抓住他,就会难上加难。他转头看向林小满,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动手。”
林小满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空酒瓶——那是她刚才在走廊里捡到的,此刻成了她唯一的武器。
夜空中的最后一点火星已经消散,公海的黑暗重新笼罩下来。停机坪上的对峙还在继续,而那艘黑色快艇的引擎声,正越来越近。没人注意到,在停机坪的阴影里,一道细微的红光闪了一下,那是有人在暗中按下了通讯器的按钮,而通讯的另一端,正连接着一个无人知晓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