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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河北暗流涌(1 / 2)

邺城,大将军府。

昔日的车水马龙、冠盖云集,仿佛被一层无形而沉重的阴霾所笼罩。府门外持戟而立的侍卫依旧甲胄鲜明,神情却比往日更多了几分肃杀与难以言说的警惕。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药石苦涩气味,丝丝缕缕,顽固地从府邸深处那间门窗紧闭的寝殿中渗透出来,压过了庭院中盛夏本该有的草木芬芳。

寝殿内,袁绍仰卧在铺着锦褥的宽大床榻之上,面色是一种病态的蜡黄,眼窝深陷,如同一对干涸的泉眼。他的胸口随着粗重、艰难且全无规律的呼吸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吸气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这位曾几何时挥斥方遒、雄踞河北、令天下侧目的枭雄,其精气神似乎已被壶关之败的屈辱与缠绵病榻的折磨吞噬殆尽,只留下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枯槁躯壳。偶尔,他会猛地睁开双眼,眼神浑浊而涣散,毫无焦点地扫过虚空,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发出几个模糊不清、无人能懂的音节,随即又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无力地阖上眼帘,重新坠入那片令人不安的昏沉之中。

审配与逢纪,如同两尊失去了情感的雕像,一左一右,默然侍立在病榻之前。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医官战战兢兢地诊完脉,小心翼翼地将袁绍枯瘦的手臂放回锦被之下,然后弓着身子退到外间,用几乎只有三人能听到的气音,对着审配与逢纪禀报:“大将军……此乃急怒攻心,痰浊内闭,蒙蔽清窍,加之旧日沉疴一并发作……眼下,唯有……唯有静心调养,万万……万万不可再受任何刺激,否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逢纪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如同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示意医官退下。他与身旁的审配极快地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之中,没有丝毫对主君病情的忧虑与悲戚,只有一种近乎冰冷的、专注于权力交接的算计。

“显甫公子现在何处?”审配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在草丛中游走的嘶响。

“已在西偏殿等候多时。”逢纪的回答同样简洁,“大将军昏迷之前,曾以目久久注视显甫,其意……已然明了。”

审配微微颔首,脸上是一种大局已定的沉稳:“国不可一日无主,军不可一日无帅。大将军病体沉疴,难以视事,为稳定河北大局,安抚军民之心,必须立刻确立监国之人,代行权柄。显甫公子仁厚孝悌,天资聪颖,素来深得大将军喜爱与倚重,当此危难之际,正该挺身而出,担此重任。”

两人的话语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这不是商议,而是权力格局变动前的最终宣告。

很快,在西偏殿那略显压抑的空间里,冠带华美、面容俊朗却隐隐透着一股阴柔之气的袁尚,在审配、逢纪以及一众早已依附于他们的文武官员“情真意切”、“众望所归”的劝进声中,半推半就地,“勉为其难”地接下了监国之位。

他缓步走出偏殿,站在可以俯瞰大半个庭院的高高台阶之上。夏日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他年轻而光洁的脸庞上,却似乎照不进那双深邃眼眸的底部。

“父亲骤然病重,河北千斤重担落于尚之肩上,实在令人惶恐难安。”袁尚的声音清越,带着精心演练过的悲戚与与之年龄不符的凝重,“然而,为父亲分忧解难,为河北四州百万生民福祉计,尚,虽知才疏学浅,亦觉责无旁贷,不敢推辞。”

他话语微顿,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缓缓扫过阶下那些神色各异、心思难测的文武群臣,语气陡然变得锐利而充满压迫感:“当此内外交困、危难存亡之秋,凡我河北臣工,更需摒弃私念,上下同心,共度时艰!传我监国第一道命令:各处关隘防区,无我亲笔手令及监国府印信,严禁任何兵马,无论规模大小,擅自调动!尤其是……通往青州的各条道路、津渡,往来人员、物资,需加倍盘查,严加审视,不得有误!”

这道命令如同骤然刮起的凛冽寒风,瞬间席卷了整个邺城,并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冀、并、幽、青四州扩散而去。所有听到这道命令的人,心中都如同明镜一般——这道锋芒,毫不掩饰地直指远在东方、坐拥青州的长公子,袁谭。

青州,临淄。

刺史府内的气氛,与邺城那种阴郁压抑、暗流涌动的环境截然不同,却同样充满了躁动不安、一触即发的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