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人。”林志华脸色铁青，“帕特里克，你去热身。埃尔林，你下来。”
“不！老板！”哈兰德急了，“我还能踢！那帮孙子伤不到我！我要干死他们！”
“闭嘴！”林志华厉声喝道，“你是想现在逞英雄，还是想踢欧冠决赛？你的膝盖不仅仅是你自己的，也是米兰的资产！我不能让你毁在一场无关紧要的联赛里。”
“这笔账，我会帮你算。但不是现在。”
下半场，库特罗内替补登场。虽然失去了哈兰德的冲击力，但米兰依然凭借萨内的一次个人表演，以及莫德里奇的一脚远射，艰难地以2-0带走了三分。
但在回程的大巴上，林志华的脸色比输球还难看。
那个“特洛伊木马”，必须死。
……
回到米兰内洛，已经是深夜。
林志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召集了三个部门的负责人开会：医疗组长马佐尼，首席球探蒙卡达，以及……那位负责数据分析的卢卡·罗西。
会议室里，林志华面色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各位，告诉大家一个绝密的好消息。”
林志华从公文包里拿出三份文件，分别递给三个人。
“内马尔的伤情出现了奇迹般的转机。我在美国帮他找了一位神医，使用了最新的干细胞疗法。他的恢复速度超乎想象。”
他对马佐尼说：“这是最新的MRI扫描图，显示韧带已经开始愈合。马佐尼，你负责制定一个新的康复计划，按照三个月复出做准备。”
其实给马佐尼的文件里，写的是内马尔将在“一月份冬歇期后”复出。
他对蒙卡达说：“这是针对冬窗的引援调整。既然内马尔能提前回来，我们就不需要买大牌前锋了。你重点去考察一下南美的年轻后卫。”
给蒙卡达的文件里，写着内马尔将在“二月份欧冠淘汰赛前”复出。
最后，他看向卢卡·罗西。
“卢卡，这是内马尔最新的身体数据模型。你需要重新计算他的跑动负荷。按照这个趋势，他甚至可能赶上圣诞节前的最后一场比赛。”
给卢卡·罗西的文件里，写的是最夸张的：“圣诞节前复出”。
“记住，这是最高机密。”林志华环视三人，眼神如刀，“除了这个房间里的人，我不希望看到任何媒体报道。如果泄露出去，我会亲手送他进监狱。”
“明白。”三人异口同声。
……
第二天，10月29日。
林志华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各大体育新闻网站。
上午10点。《米兰体育报》突然爆出猛料。
头版头条：《圣诞奇迹？！内马尔或将提前复出！》
副标题：独家消息源透露，巴西巨星接受秘密干细胞治疗，有望在圣诞节前重返米兰之心！
林志华看着那个刺眼的“圣诞节前”，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微笑。
鱼，咬钩了。
“猎人。”林志华按下了通话键。
“把卢卡·罗西带到地下室。我不希望那是正式的逮捕。我要私下和他聊聊。”
“另外，查一下他的海外账户是不是又多了一笔钱。”
“明白。老板。”
……
半小时后，地下二层。
依然是那个没有窗户的房间。
卢卡·罗西，这位年轻的哈佛博士，此时正瑟瑟发抖地坐在椅子上。他的眼镜掉在地上，碎了一片。
林志华穿着白衬衫，袖子挽起，手里拿着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银行流水单。
“开曼群岛，星云投资公司。昨天晚上给你汇了五十万欧元。”
林志华把单子轻轻放在卢卡面前的桌子上。
“这就是你的价格？为了五十万，你就出卖了哈兰德的膝盖？出卖了米兰的战术？出卖了信任你的球队？”
“不……不是的……林主席，您听我解释……”卢卡·罗西崩溃了，痛哭流涕，“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我在拉斯维加斯欠了高利贷……他们说如果我不还钱，就要杀了我全家……我不是故意要害哈兰德的……”
“赌徒。”林志华厌恶地摇了摇头。
“这都不是理由。”
林志华走到他身后，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你知道吗？你刚才卖出去的那个消息，是假的。内马尔根本没有接受什么干细胞治疗，他还是得躺六个月。”
“但你，完蛋了。”
“不过，在送你去警察局之前，或者把你交给那些高利贷债主之前，我有另一个提议。”
卢卡·罗西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生的希望：“什么提议？只要您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很好。”林志华拍了拍他的脸。
“你的上线是谁？你怎么把情报传出去的？”
“是一个叫‘信使’的人……我们通过一个加密的云盘交流……”
“从现在开始，你继续当你的‘特洛伊木马’。但是，你要传递的情报，必须是我让你传的。”
林志华站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衣领。
“既然Z喜欢玩情报战，那我就让他尝尝，什么叫‘信息中毒’。”
“我要你告诉他们，米兰内部已经乱了。更衣室分裂了。特别是……告诉他们，林志华准备在冬窗清洗老将，引进新人。让他们的资本去炒作那些我根本不想要的球员。”
“听懂了吗？”
卢卡·罗西拼命点头：“懂了！懂了！”
处理完叛徒，林志华走出地下室，感觉外面的空气格外清新。
最大的毒瘤暂时被控制住了，甚至变成了反杀的利器。
但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沃格尔的审计团队依然像幽灵一样在米兰之家游荡。
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沃格尔的审计团队依然像幽灵一样在米兰之家游荡。
而且，意甲第12轮即将来临。
对手是：尤文图斯。
而且是拥有了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的尤文图斯。
……
11月10日，米兰内洛。
大战前夕。
米兰的训练场周围拉起了黑色的幕布，这是为了防止“偷窥”。但林志华知道，真正的眼睛在内部。
他把卢卡·罗西叫到了办公室。
“卢卡，该干活了。”林志华递给他一张战术图，“把这个传给你的上线。告诉他们，这就是我们明天的首发和战术。”
卢卡颤抖着接过图纸。上面画着一个极度保守的5-4-1阵型。
“告诉他们，我们要摆大巴。因为哈兰德的膝盖肿了，跑不动。我们要死守0-0。”
“是真的吗？”卢卡下意识地问。
林志华笑了，笑得像一直狡猾的狐狸：“当然是假的。明天，我们要跟尤文图斯对攻。”
……
11月11日，米兰之心球场。
能够容纳八万人的球场座无虚席。这是本赛季意甲最重磅的对决——“神圣德比”。
这也是意甲现在的新王与试图复辟的旧王之间的战争。
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那个身穿黑白斑马球衣的7号与米兰这群“狼崽子”的对决。
球员通道里。
C罗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他昂着头，眼神如电，那是王者的霸气。哪怕是范迪克站在他身边，气场上也似乎稍逊一筹。
“准备好了吗？”林志华拍着每一位出场球员的肩膀，“虽然他们有C罗，但我们也有一群饿狼。”
晚上8点45分，比赛开始。
正如卢卡·罗西传出去的情报那样，米兰一开场似乎真的“怂”了。他们全线退防，哈兰德甚至回撤到了本方半场参与防守。
坐在尤文教练席上的阿莱格里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不出所料。”阿莱格里心想，“林志华怕了。没有内马尔，哈兰德又有伤，他只能摆大巴。”
“全线压上！”阿莱格里大手一挥，指挥尤文图斯展开了围攻。
C罗、曼朱基奇、迪巴拉，尤文的三叉戟开始轮番轰炸米兰的防线。
第18分钟，桑德罗左路传中。C罗在后点高高跃起，用那惊人的弹跳力力压贝尔纳特，头球攻门！
“嘭！”
皮球重重地砸在横梁上弹回！
米兰之心发出一片惊呼。
“太强了！这就是C罗！”解说员喊道，“33岁的他依然是这个星球上最恐怖的终结者！”
米兰的防线看起来摇摇欲坠。范迪克和什克里尼亚尔忙得不可开交，迈尼昂更是高接抵挡，化解了迪巴拉的两次冷射。
第35分钟，尤文图斯终于打破了僵局。
坎塞洛在右路突破后低平球传中。C罗在前点吸引了防守，曼朱基奇在后点铲射破门。
0-1！
尤文图斯领先！
进球后的曼朱基奇冲向角旗区怒吼，C罗也跑过去拥抱队友。看台上的尤文球迷疯狂庆祝，而米兰球迷则陷入了沉默。
“这就是防守反击吗？”场边的萨内有些急躁，看着正在指挥防守的林志华，“老板，我们快被打死了！”
林志华看了一眼手表。
35分钟。
还得再忍忍。
“稳住！”林志华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让他们再攻一会儿。”
他在等。等尤文图斯完全压出来，等他们的体力在狂攻中消耗，等阿莱格里确信米兰真的毫无还手之力。
上半场结束，0-1。
更衣室里，气氛有些压抑。大家都被尤文图斯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来。
“都抬起头来！”
林志华用力拍了拍手。
“演戏结束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
“卢卡的情报很成功。阿莱格里现在肯定在更衣室里说：‘继续压迫，彻底杀死比赛’。他们的防线已经压到了中圈弧。”
林志华把战术板上的棋子全部推倒，然后重新摆放。
“下半场，前15分钟，继续装死。但是，到了第60分钟……”
林志华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
“我会给信号。”
“那时候，我要你们把压抑了60分钟的能量，在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
“不是反击，是总攻！是全场紧逼！是疯狗一样的撕咬！”
“听懂了吗？！”
“吼！！！”
……
下半场开始。
局面依旧。尤文图斯继续围攻，米兰继续龟缩。
第58分钟。C罗再次获得良机，他在禁区边缘一脚爆射，被迈尼昂神勇扑出底线。
阿莱格里在场边满意地点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节奏。温水煮青蛙，慢慢磨死米兰。
然而，就在第60分钟。
场边的林志华突然脱掉了那件被雨淋湿的风衣，露出里面的白衬衫。他走到场边，双手高举，然后猛地向下一挥！
这就是信号！
“变阵！”
场上，原本还在本方禁区前沿防守的米兰球员，突然像通了电一样，全线弹射而出！
萨内、登贝莱、哈兰德，三箭齐发！
甚至连两个边后卫卡拉布里亚和贝尔纳特也冲了上去！
尤文图斯正准备发角球，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球就被范迪克顶了出来。
皮球落在王楚脚下。
“给老子冲！”
王楚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一脚过顶长传找前场。
那个位置，正是C罗那一侧的身后空当（因为桑德罗助攻上去了）。
萨内拍马赶到！
“我的天！米兰突然提速了！这是什么节奏？！”解说员惊呆了。
刚才还像得病老人一样的米兰，瞬间变成了满血复活的猎豹。
萨内拿球，面对补防的基耶利尼。
德国人一个虚晃，然后利用年轻的优势，直接外道超车！
基耶利尼拉都拉不住！
杀入禁区！
横传！
中路，哈兰德像一辆重型坦克一样碾压了博努奇，迎球怒射！
“BOOM！！！”
皮球像炮弹一样轰入球网。什琴斯尼毫无反应。
1-1！
米兰扳平了！
整个米兰之心瞬间炸锅！
但这还没完。
仅仅过了3分钟。第63分钟。
被打蒙了的尤文图斯开球后出现失误，皮亚尼奇的回传被不知疲倦的坎特断下。
坎特分球给德布劳内。
德布劳内看都不看，直接一脚40米贴地直塞。
这一次是右路。
登贝莱！
“香球王”展现了他的魔力。他在禁区角上连续两个假动作晃晕了坎塞洛，然后左脚兜射远角！
皮球击中立柱内侧弹入网窝！
2-1！
三分钟两球！米兰反超了！
阿莱格里在场边目瞪口呆，手中的矿泉水瓶被捏扁了。
“这不可能！他们哪来的体力？刚才不是跑不动了吗？”
他看向林志华。
那个中国男人正站在场边，双手插兜，冷冷地看着他。
仿佛在说：惊喜吗？
随后的比赛变成了真正的白热化。
回过神来的尤文图斯开始疯狂反扑。C罗展现了巨星本色，第81分钟，他在禁区内高高跃起，头球梅开二度，将比分扳为2-2。
但米兰没有再退缩。最后十分钟，双方展开了令人窒息的对攻。
哈兰德的爆射击中横梁。
C罗的任意球擦柱而出。
当主裁判吹响终场哨的那一刻，无论是球员还是球迷，都感到一种虚脱般的快感。
2-2。
虽然没有赢，但这场平局的分量，比胜利还重。
米兰证明了，即使没有内马尔，即使面对拥有C罗的尤文图斯，他们依然有硬碰硬的实力。
更重要的是，林志华用一场完美的“战术欺诈”，不仅戏耍了阿莱格里，更狠狠地打了那个“特洛伊木马”的脸。
赛后混合采访区。
C罗在经过林志华身边时，停下了脚步。
这位葡萄牙巨星看着林志华，眼神复杂。
“你的球队很有种。”C罗用意大利语说道，“期待下一次交手。”
林志华微笑着伸出手：“下次，我们会赢。”
C罗挑了挑眉毛，握了一下手，转身离去。
看着C罗的背影，林志华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关，过了。
但他也知道，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沃格尔因为找不到把柄，已经开始气急败坏地威胁要冻结米兰的欧冠奖金。
而那个双面间谍卢卡·罗西传来的最新消息：Z已经并不满足于这种小打小闹。
他们准备在即将到来的冬窗，对米兰进行“斩首行动”。
目标不是买人。
而是……挖人。
……
第二天清晨，米兰内洛。
林志华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他站在窗前，看着正在场上慢跑恢复的那个金发身影——凯文·德布劳内。
“把他叫来。”林志华对秘书说道。
十分钟后，德布劳内推门而入。
“老板，你找我？”
“坐，凯文。”林志华倒了两杯咖啡，递给他一杯，“昨晚你的那脚直塞，简直是艺术品。”
“谢谢。”德布劳内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是登贝莱跑位好。”
林志华放下咖啡杯，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有人给我送来了这个。”
德布劳内接过文件，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那是一份来自曼城的报价单。1.5亿欧元。周薪50万英镑。还有一份来自巴黎圣日耳曼的空白支票。
“他们想挖你。”林志华盯着德布劳内的眼睛，“瓜迪奥拉想要你当他的核心。巴黎想要你当他们的上帝。”
德布劳内沉默了。他看着手中的报价单，手指微微收紧。这确实是一份难以拒绝的诱惑。
“我知道，比起现在的米兰，他们更有钱，也没这么多麻烦。”林志华的声音很平静，“如果你想走，我不会拦你。因为你为米兰做得已经够多了。”
“但是，凯文。”林志华站起身，走到各种奖杯陈列柜前，“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
“在这里，你是领袖。是灵魂。而在那里，你只是另一块昂贵的拼图。”
“而且，”林志华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光芒，“我们还没一起建立真正的王朝呢。七连冠只是开始，我想让你成为像马尔蒂尼那样的传奇，一个让后人仰望的名字。而不是一个只会赚钱的雇佣兵。”
德布劳内抬起头，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波动。
他站起身，把那两份报价单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然后推了回去。
“老板，这咖啡不错。”德布劳内笑了，笑容里带着那是只有顶级大师才有的从容。
“不过，下次换个牌子吧。这个有点太苦了。”
“至于这些纸，”德布劳内指了指那两亿欧元的报价，“拿去擦窗户吧。我在米兰很好。还有，下次打巴黎，我还想再进多纳鲁马一个。”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林志华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这就是他的兵。这就是他的米兰。
……
瑞士，苏黎世。
亚历山大·科维努斯看着墙上那张巨大的欧洲地图，手中的水晶杯被捏得粉碎。
红酒洒在地毯上，像血一样殷红。
“失败了。又失败了。”科维努斯的声音低沉而恐怖，“膝盖陷阱被识破了。战术欺诈反噬了。连那个贪婪的卢卡·罗西也背叛了。”
“还有德布劳内……那个比利时人竟然拒绝了接触。”
站在阴影里的助手瑟瑟发抖：“老板，那个林志华……他好像能预知我们的每一步。”
“预知？”科维努斯冷笑，“不，他只是比大多数人都聪明那么一点点，而且……比所有人都更狠。”
“既然常规手段玩不过他。”
科维努斯的目光移动到了地图的东方，那里有一条红色的虚线，正沿着古老的丝绸之路蜿蜒西行。
“查到了吗？那列火车。”
“查到了。”助手连忙说道，“中欧班列X8024次。满载着‘纺织辅料’。目前刚刚进入哈萨克斯坦境内。预计一周后抵达匈牙利。”
“毁了它。”
科维努斯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仿佛在说踩死一只蚂蚁。
“可是老板……那是国际货运班列，如果动手，会引起外交纠纷……”
“伪装成意外。”科维努斯转过身，看着窗外的雪山，“或者……脱轨。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意外发生。只要做得干净。”
“我要让他知道，在这个棋盘上，没有人可以赢我。如果我赢不了，那我就毁了棋盘。”
“去吧。启动‘寒冬计划’。”
……
寒风呼啸。
从遥远的东方，那列承载着希望的列车正在荒原上疾驰。它像一条钢铁巨龙，穿越风雪，穿越黑暗。
而在它的前方，一张巨大的、看不见的网正在张开。
林志华站在米兰之家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飘落的第一场雪。
冬天来了。
真正的严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