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盘膝而坐、仿佛在闭目养神的波风夜本体,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的嘴角,那抹自大筒木羽衣离开后便一直挂着的诡异弧度,终于彻底绽放开来。
化作一个满是计谋得逞快意的笑容。
“终于....发现了么?”
他低声自语着,右手骤然抬起,五指张开,对着早已确定好方位的地面,猛地按了下去。
动作迅捷,毫无迟疑。
“但是....晚了。”
心念瞬间沉入系统。
【扫描完成。发现可典当物如下:】
【叮!大筒木辉夜*1(大筒木血脉完全体)估值:10000点】
【叮!.....】
“确认。”
没有光华,没有巨响,伴随着能量的剧烈波动,整个月球瞬间消失不见。
以他手掌按落之处为原点,一种无法理解、超越忍界认知的规则力量悄然生效。
整个月球,那庞大无比的星体。
连同其内核深处被封印了千年、沉睡着的查克拉始祖,以及其上所有残留的建筑、傀儡、甚至是稀薄的大气与尘埃....
如同被黑洞瞬间吞噬一般,原地,只剩下深邃到令人心悸的虚无。
连一丝物质残渣、一点能量都未曾留下,干净得仿佛那里从未存在过任何事物,只有永恒的真空与黑暗。
忍界地下溶洞实验室。
大筒木羽衣轮回眼中的锐芒爆闪,他已然察觉到了那股源自血脉、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悸动。
那是与他血脉相连、共同封印了母亲千年之久的月球封印核心,彻底消失的反馈。
他的身形骤然凝实,灵魂之体剧烈波动,平和的面容第一次被一种近乎惊怒的神色覆盖。
再也顾不得眼前的波风夜分身与千手扉间,甚至也无暇顾及自身底蕴的消耗。
“尔敢——!”
一声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在灵魂深处的怒喝在实验室中炸响。
他手中的仙人锡杖猛然顿地,并非击打实物,却仿佛敲在了某处空间节点上。
下一瞬,他的身影如同被拉长的光影,瞬间模糊、淡化,从这处溶洞实验室中彻底消失。
......
原·月球轨道坐标点。
大筒木羽衣的身影由虚化实,再次显形。
他纯白的须发无风自动,灵魂之躯因剧烈的情绪与力量奔流而显得有些明灭不定。
那双紫色的轮回眼如同最精密的探测雷达,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焦灼,瞬间扫过这片本应是月球所在的地外空间。
空的。
什么都没有。
没有被封印被解除后的残骸漂浮,更没有被打散摧毁后形成的宇宙尘埃。
而是彻彻底底的、概念上的“无”。
空间干净得异常,连原先链接忍界的引力涟漪都消失无踪,如同被某种存在以绝对的方式“吞噬”或“删除”了。
甚至他的母亲大筒木辉夜那被封印后、本该如心电感应般永远存在的微弱感应,也彻底断了。
不是被屏蔽,不是被转移,而是彻底消失。
“波!风!夜!”
大筒木羽衣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
平和与宽厚的外壳彻底剥落,属于忍宗始祖、查克拉之祖的威严与浓重的怒意如同火山般喷薄而出。
他被耍了。
被那个胆大包天、算计精密的“异数”,用一个八尾人柱力和一个似是而非的“见证”请求,轻易地完成了调虎离山。
什么研究者的执念,什么满足好奇心....全都不过是幌子!
对方的目的,自始至终,就是月球封印的核心,就是他那位被封印了千年的母亲。
大筒木辉夜!
而现在,对方得手了。
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甚至无法追查痕迹的方式,将整个月球连同封印其中的辉夜,彻底“变”没了。
不能再顾忌了。
尽管灵魂体并不需要呼吸,但仿佛是仪式一般,大筒木羽衣深吸一口。
他周身的灵魂之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凝聚、实质化,仿佛要从虚幻步入真实。
手中的仙人锡杖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杖身古朴的符文如同活了过来,疯狂流转。
虚空之中,不同于对方虚幻的躯体,一双蕴含着庞大能量的实体轮回眼瞬间显现。
紫色波纹层层荡开,如同链接卫星的雷达,瞬间将他的感知力与某种更高层次的“权限”连接起来。
“六道·查克拉全域感知!”
无声的波动以他为中心,以超越光速的诡异方式,瞬间席卷了整个忍界星球,并向着更遥远的深空蔓延。
这不是普通的感知忍术,而是动用了部分他作为“查克拉之祖”对分散在忍界的、由他创造的查克拉网络的基础权限。
代价巨大,会急剧消耗他漫长岁月积累的灵魂本源,以及他所存留的大量底蕴。
但此刻,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几乎在这股蕴含着他怒意与六道威压的感知扫过忍界的同一瞬间。
整个忍界,所有体内拥有查克拉的生灵,无论强弱,都感到了一阵源自灵魂深处的不适与心悸。
仿佛被一头无法想象的远古巨人的冰冷目光扫过。
越是强大的存在,感受越清晰,越能体会到那股威压中蕴含的、凌驾于忍界常规力量之上的浩瀚。
神秘洞窟深处,外道魔像之前。
一直闭目假寐、降低生命力消耗的宇智波斑,猛然睁开了双眼,猩红的眼眸里爆发出惊人的锐芒与难以置信。
“这股气息....”
他苍老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窟中回荡,带着一丝罕见的震动:
“好像是轮回眼,却又有所不同。是谁?!忍界还有这般强者?”
忍界某处不知名的偏僻城镇,一间不起眼的寺庙禅房内。
一个闭目盘坐、面容慈和的老僧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眼睛在睁开的一刹那,闪过一抹非人的金光与冷漠,但旋即迅速隐去,恢复浑浊。
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声音嘶哑难听,与外表截然不同:
“辉夜那个蠢女人的疯儿子,又在发什么神经?!闹出这么大动静。该死的难道就不怕....”
他连忙收敛全身一切气息,将自身的存在感与查克拉波动降至最低,如同最普通的石头,心中惊怒交加,却不敢有丝毫异动。
他,或者说寄宿于这僧人体内的存在,那位倒霉的大筒木一式。
此刻又惊又怒,对羽衣这“鲁莽”行为充满了不解与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