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
羽衣最终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最初的平和，周身气势也开始收敛。
“忍界，一处地下实验室，不会有其他人在场。”波风夜立马回应道。
同时，他将那奇拉比顺势一推，将其丢给自己的一个骨分身。
骨分身将奇拉比层层捆住，随后来到二人身前。
他朝着大筒木羽衣那半透明的灵魂之躯，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仅此一次。”
羽衣微微颔首，并未抗拒。
他能感觉到，对方即将使用空间忍术转移，这般行为也是方便他跟随移动并显形，并无控制或伤害之意。
下一瞬，灰白色的凝滞领域如同潮水般退去。色彩与时间的流动瞬间恢复。
波风夜缓缓站起身，随意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而在他身边，那具黄泉津骨分身的一只手，已经轻轻搭在了那位传说中仙人肩部。
大筒木羽衣的灵魂虚影正静静悬浮，只是此刻，他的身影在其特殊力量的维系下。
仿佛与这片空间产生了更实在的“连接”，不再那么缥缈。
“走吧。”
由波风夜意识操控的分身开口，声音与本体一般无二。
空间波动荡漾开来，两人的身影自月球宫殿中无声消失。
只是波风夜的本体却是并未着急离开，缓缓抬头，仿佛穿过穹顶，看向了那颗蓝色的星球。
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
空间波动平复，三道人影突兀地出现在一处天然形成的宽阔溶洞实验室内。
光线来自嵌入岩壁的查克拉灯，泛着冷白的光。
中央区域各种精密复杂的仪器、悬浮着各色液体的培养罐，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消毒水气味。
千手扉间正站在一座半人高的数据记录仪前，手指飞快地在一卷特制卷轴上记录着什么，全神贯注。
空间的异动让他瞬间警觉，抬头望去。
然后，他愣住了。
眼睛下意识地微微睁大，手中记录用的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卷轴之上。
波风夜带着一具捆得结结实实、昏迷不醒的云隐八尾人柱力奇拉比回来了。
这虽在意料之外，却尚在某种的情理之中。
毕竟他这位合作者的行动力与目标明确性，扉间早已领教。
但波风夜身边，那个静静悬浮的、半透明的、身穿古朴白袍、手持锡杖、额头生有双角的灵魂体....
那是什么鬼东西？！
即使以扉间那经历过战国厮杀、开发过无数禁术、甚至将自己都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坚韧神经，此刻也感到了强烈的认知冲击。
“呦，扉间，忙着呢？”
波风夜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罕见的、近乎“轻快”的意味，与他在月球上那冰冷理性的姿态判若两人。
他抬手，随意地打了个招呼。
这反常的热情让大筒木羽衣微微侧目，纯净的轮回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疑惑。
这与先前那个油盐不进、计算精确的“异数”表现略有出入。
波风夜却似乎没注意到羽衣的目光，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他转向扉间，用一种“看，我没骗你吧”的语气，清晰而快速地介绍道：
“这位，就是六道仙人，本名大筒木羽衣。传说中创立忍宗、分割十尾、开创查克拉时代的那位。如假包换。”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仿佛在强调某个重点：
“我先前和你提过六道仙人和大筒木一族的存在，你不是一直将信将疑，认为有些存疑吗？
现在，证据我给你带来了。活的....嗯，魂体版的。这下你总该信了吧？”
千手扉间：“....”
他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信？
眼前这灵魂体的形态、装束、气息，尤其是那双迥异于所有已知瞳术的奇异眼睛。
都与他从某些极其古老的宇智波或日向秘卷中看到的、语焉不详的描述有着惊人的相似。
但传说中的仙人灵魂体就这么被波风夜像带土特产一样带到自己的实验室，这冲击力实在有点大。
他花了足足三秒钟，才强行将那崩碎一地的世界观碎片捡起来。
千手扉间那以理性、冷酷和科研精神著称的思维模式终于又重新恢复。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大筒木羽衣身上，震惊迅速被一种炽热、仿佛要将其解剖开来的研究欲取代。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位传说中的始祖，更像是在审视一件前所未有的终极实验素材。
“灵魂实质化程度远超普通灵体....”
“能量构成未知，与查克拉似是而非。那双眼睛就是传说中的仙人眼？”
“维持这种形态的消耗与原理是什么？是否与净土有关联？”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暴风雪般在他脑海中刮过。
甚至让他暂时忽略了波风夜带回八尾人柱力这件事本身的意义。
大筒木羽衣被千手扉间那毫不掩饰的、如同看待非凡事物的目光看得极不自在。
那目光里的探究欲太过纯粹，他微微蹙眉，灵魂体的光芒似乎都黯淡了一丝。
他不再看扉间，转向波风夜，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和，却带着一丝的催促：
“波风夜，你的诉求吾已达成。见证者已见到吾之存在。那么，依照约定，八尾....”
“哎，别急嘛。”
波风夜摆摆手，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丝堪称“和煦”的笑容：
“来都来了，坐一会儿，聊聊天。
你看，这位可是对你好奇得紧呢，忍界传说中的始祖。机会难得，不交流交流？”
他一边说，一边仿佛为了让对方放心，看似随意地向前走了两步，将奇拉比彻底暴露在其对方眼前。
大筒木羽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对劲。
波风夜此刻的表现，与他之前在月球上那干脆利落的风格截然不同。
这份过分的“热情”和“挽留”，在羽衣漫长的生命与见识中，往往意味着....拖延。
拖延什么？
他的目光本能地扫过被骨分身显露出来的奇拉比，又掠过眼前这个笑容僵硬的“波风夜”。
突然，羽衣的轮回眼骤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猛地抬头，视线仿佛穿透了厚厚的岩层，穿透了无尽的空间距离，直接投向了那轮悬挂于天幕之上的月球。
几乎在同一瞬间！
月球，宫殿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