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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星光下的方程式(1 / 2)

清晨六点半,封瑶已经在物理习题集前坐了四十分钟。

晨光透过书房的窗户,在草稿纸上投下柔和的光斑。她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昨晚未能解出的那道电磁学综合题上。前世的物理是她永远的痛——并非不理解,而是在那个自卑阴郁的年纪,她总觉得自己“不配”理解那些精妙的定律。

“重生的优势不是知道答案,”她轻声对自己说,“而是知道如何学习。”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母亲端着热牛奶进来:“瑶瑶,休息会儿吧。”

封瑶抬头,看到母亲眼中的关切。重生后,她逐渐学会了接受这种关怀,而不像前世那样将其视为负担。

“妈,我昨晚梦见你了。”封瑶接过牛奶,微笑着说,“梦见你在社区学校教书法,一个手抖的老爷爷写下了很漂亮的‘人’字。”

母亲眼睛一亮:“张爷爷?他昨天确实第一次握稳了笔。瑶瑶,你怎么会梦到?”

“大概是心灵感应。”封瑶没有解释重生带来的那种深层连接。她抿了口牛奶,“妈,如果有一件事,你很热爱,但做起来很吃力,你会坚持下去吗?”

母亲在她身边坐下,思考片刻:“我年轻时想学国画,但老师说我没有天赋。我哭了三天,然后换了老师继续学。”她温柔地看着女儿,“重要的不是‘能不能做好’,而是‘有多想做’。瑶瑶,你的眼睛里,有妈妈当年没有的光芒——那是一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坚定。”

封瑶感到眼眶微热。前世,母亲也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时她沉浸在自我否定中,什么也听不进去。

送走母亲后,封瑶重新看向那道物理题。这一次,她不再试图直接求解,而是从最基本的麦克斯韦方程组开始推导,一步步构建自己的理解框架。

七点二十分,她解出了答案,并在旁边写下批注:“电磁场本质上是同一种相互作用的两种表现。就像理性与感性,看似对立,实则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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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馆实验室里,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封瑶到达时,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到了,而且——正在争吵。

“数据表明,我们的原型系统完成度只有67%。”梁知微指着白板上的甘特图,“按照当前进度,无法在截止日期前达到参赛标准。”

齐晏眉头紧锁:“但如果我们简化功能模块,就失去了项目的核心价值。‘星语者’的魅力就在于它的完整性。”

“完整性没有意义,如果它无法被评审看到。”梁知微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封瑶听出了一丝紧绷。

苏晓坐在轮椅上,轻声说:“我父亲的笔记里有一句话:‘完美是完成的敌人’。也许我们需要先有一个可以展示的版本,再逐步完善。’”

“我同意。”徐卓远罕见地率先表态,“但简化不是删减,而是重构。我们可以将七种感官反馈整合为三种核心模式,保留最精华的部分。”

陈墨用手语快速表达,林小雨翻译:“她说,就像诗歌——最短的俳句也能传递整片星空的感觉。”

封瑶放下书包,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她。这个团队已经习惯了她在关键时刻的调和与指引。

“大家都说得对。”封瑶走到白板前,“我们需要一个既完整又可实现的方案。我建议——我们不做减法,而做聚焦。”

她拿起笔,在白板上画了一个三角形:“三个顶点分别代表:核心技术创新、用户体验深度、社会意义表达。我们不需要在每个领域都做到满分,但需要在三个领域都有亮点,并且让它们相互支撑。”

徐卓远若有所思:“就像三角形的稳定性。”

“对。”封瑶继续,“比如,我们可以重点开发视障人士的体验版本,因为这是苏晓的专长领域;同时深化情感识别算法,这是梁知微和徐卓远的强项;而美学设计和故事叙述,则是陈墨、小雨和清词的优势。”

梁知微快速计算:“这样可以将工作量减少30%,而完成度预估能提升到85%。”

“而且,”苏晓补充,“如果我们专注于一个用户群体,可以收集更深入的数据和反馈,反而比泛泛而谈更有说服力。”

紧张的气氛逐渐缓和。封瑶看着这群伙伴——每个人都在学习如何将自己的专长与他人的融合,如何坚持又不固执。

“那么,”齐晏说,“我们重新分工。徐卓远和梁知微负责算法精简,我和苏晓负责硬件整合,陈墨、小雨、清词负责内容设计。封瑶你——”

“我负责整体协调,”封瑶微笑,“以及解决一个私人问题——我的物理成绩需要提升。徐卓远,你能帮我制定一个高效学习计划吗?”

徐卓远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可以。基于你的知识结构和时间分配,我可以设计最优学习路径。”

“谢谢。”封瑶说,然后看向所有人,“还有一件事。我建议我们每天结束时,不只是汇报进度,也分享一个‘今日感悟’——可以是关于项目的,也可以是个人的。就像苏晓说的,连接始于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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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物理课,封瑶发现自己对法拉第电磁感应定律有了全新的理解。

不是因为她突然变聪明了,而是因为她学会了提问——不是问“这题怎么做”,而是问“这个定律想告诉我们世界的什么秘密”。

下课时,刘老师特意走到她身边:“封瑶,昨天的作业进步很大。解题步骤清晰,还有自己的思考批注。”

“谢谢老师。”封瑶诚恳地说,“我最近在做一个项目,发现物理定律其实很像人生法则——都有其内在的简洁与美。”

刘老师惊讶地推了推眼镜:“哦?怎么说?”

“比如能量守恒,”封瑶整理着思绪,“痛苦不会消失,但可以转化为成长的力量;时间不能倒流,但现在的选择可以改变未来的轨迹。”

老教师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我教书三十年,第一次有学生这样理解物理。继续保持,封瑶。有时候,我们以为在学习知识,实际上是在学习如何与自己、与世界相处。”

离开教室时,封瑶在走廊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陆深靠在窗边,似乎在等人。看到封瑶,他直起身:“可以聊几分钟吗?”

封瑶点头。前世,陆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学生会主席,物理竞赛冠军,阳光开朗得近乎完美。但封瑶记得,高三那年,他突然休学两个月,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那时的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从未关心过原因。

“我听说你们在做‘星语者’项目。”陆深开门见山,“我也在准备科技创新大赛,我们的项目方向有些类似——都是辅助特殊人群的智能设备。”

封瑶警觉起来。竞赛中的竞争关系有时会很激烈。

陆深似乎看出她的顾虑,笑了:“别紧张,我不是来打探军情的。事实上...”他犹豫了一下,“我弟弟是自闭症谱系。我做的项目是为他设计的沟通辅助设备。”

封瑶愣住了。前世,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但他去年去世了。”陆深的声音很平静,但封瑶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急性肺炎并发症。我的项目,现在是为纪念他而做。”

“对不起。”封瑶轻声说。

“没什么。”陆深看向窗外,“我只是想说...我理解你们在做的事情的价值。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分享一些我们在用户测试中积累的经验。自闭症谱系和视障群体的需求有差异,但也有共通之处。”

这个提议出乎封瑶意料:“为什么愿意分享?我们毕竟是竞争对手。”

“因为,”陆深转过头,直视她的眼睛,“如果小哲还在,他会希望我这么做。他总说,哥哥,为什么大家都要争第一呢?一起做不是更开心吗?”

封瑶感到心脏被轻轻触动。重生后,她不断发现,每个看似完美的人,都有自己背负的故事。

“谢谢你,陆深。我们确实需要更多元的用户视角。也许...”她想到一个主意,“也许我们的项目可以建立合作?不是合并,而是在某些模块上共享资源。比如,你们在语言处理上的算法,也许可以优化我们的情感识别模块。”

陆深眼睛一亮:“这个提议很有建设性。我需要和团队讨论,但原则上我支持。毕竟,我们的共同目标是帮助更多人,而不只是赢得比赛。”

他们约定了周末进行一次正式交流。离开时,陆深说:“封瑶,你知道吗?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看问题的角度...很特别,像是经历过很多事情。”

封瑶只是微笑。重生给予她的,正是这种超越年龄的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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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团队会议,封瑶分享了与陆深的对话。

“陆深?”齐晏挑眉,“我知道他,物理竞赛的传奇人物。但他愿意合作?这不太像他的风格。”

“人的风格会变,”徐卓远忽然开口,“当经历足够重要的事情时。”

所有人都看向他。徐卓远很少主动谈论关于人的话题。

“我查过资料,”他继续说,声音平静,“陆深的弟弟陆哲,重度自闭症伴随语言障碍。陆深从初中开始就自学编程和电子工程,为弟弟开发沟通设备。他参加的所有竞赛,项目主题都与辅助技术相关。”

苏晓轻声说:“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星光要守护。”

“所以,”封瑶总结,“我建议我们接受陆深团队的协作邀请。但同时,我们需要明确边界——核心算法和设计理念保持独立,在数据共享和测试资源上合作。”

梁知微点头:“理智的决策。合作可以提升效率37%,而风险可控。”

“而且,”沈清词温柔地说,“这会让我们的项目更有意义——不仅是团队内部的连接,更是团队之间的连接。星语者,本就应该连接更多星星。”

接下来的“今日感悟”环节,每个人都分享了当天的发现。

陈墨和林小雨用手语讲述了一个故事:她们今天去特殊教育学校采风,遇到一个聋哑孩子。那孩子用手语说:“我的世界很安静,但我的心里有音乐。”陈墨泪流满面,因为她突然明白,自己创作手语诗歌,不只是为了表达,更是为了证明——无声的世界同样丰富。

齐晏说,他在改装设备时,发现苏晓父亲在电路板上留下的小小笑脸图案。“那个瞬间,我觉得自己不是在修理机器,而是在延续某个人的爱。”

苏晓分享的是,她今天第一次用父亲的旧设备,录制了一段给天堂父母的话。“我说,我现在有很多朋友,我在做有意义的事情。我没有说‘我好想你们’,因为我知道,他们一定知道。”

轮到徐卓远时,他沉默了很长时间。

“我今天收到了父亲的邮件。”他终于开口,“他发来了三十年前那篇关于‘科学美学’的博士论文草稿。我读了整整两小时。”

实验室安静下来。

“论文的最后一章,”徐卓远的声音有些异样,“标题是‘理性之海中的感性岛屿’。父亲写道:科学是探索真理的航船,但若船上没有诗人,我们即使抵达彼岸,也无法描述那里的美。”

他停顿,调整呼吸:“我一直认为,情感是干扰项。但今天,在阅读父亲年轻时的文字时,我感到了...一种共鸣。那是一种数据无法描述的状态——仿佛隔着时间,与另一个版本的自己相遇。”

封瑶温柔地看着他。前世的徐卓远,终其一生都在与自己的理性挣扎,从未找到与父亲和解的方式,也从未学会接纳自己的感性部分。

“我想,”徐卓远继续说,目光第一次主动与封瑶相接,“也许‘星语者’项目,对我而言,就是寻找那个岛屿的航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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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结束后,封瑶和徐卓远并肩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

十月的夜晚已经有了凉意,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