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野县的春雨总带着股黏糊糊的缠绵,“鹤酒居”庭院里的竹子被淋得翠绿发亮,郑鹤岁却抱着手机在大堂转圈,屏幕上“中国出版社出书邀请”的邮件闪得刺眼——对方想让他写本《中日文化融合:从酒店到生活》,还要求回中国采风三个月,说是“要实地感受文化根源”。
“老板!你看!”郑鹤岁冲到琴酒办公室,把手机往桌上一拍,眼睛亮得像刚通电的灯笼,“我要出书了!出版社说这本书能让更多人知道我们的酒店,知道中日文化融合有多棒!”
琴酒盯着邮件,眉头皱成“川”字,指尖无意识地敲击桌面,声音冷得像冰镇梅酒:“不行。”
“为啥不行?”郑鹤岁瞬间蔫了,像被淋了雨的盆栽,“这是好事啊,既能宣传酒店,还能传播文化,你之前不还夸我做得好吗?”
“三个月太久。”琴酒站起身,黑风衣扫过桌面,“酒店安全、运营都需要人盯着,你走了,谁来对接文化活动?谁来帮降谷零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合作?”
郑鹤岁急得直跺脚:“降谷零和芽衣能帮忙啊,你也在呢!再说我可以远程办公,每天开视频会汇报进度,保证不耽误事!”
“远程能解决什么?”琴酒逼近一步,气场压得郑鹤岁后退半步,“上次你远程指导员工做樱花饺子,结果他们把馅料调成了咸口,差点被客人投诉。”
“那是他们悟性差!”郑鹤岁梗着脖子反驳,突然意识到什么,噗嗤笑出声,“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又不好意思说?”
琴酒脸一黑,转身背对他:“别胡说,我只是不想酒店出乱子。”可耳尖却悄悄泛红,被郑鹤岁看得一清二楚。
这场“出书风波”很快闹到降谷零和芽衣耳朵里。晚上,四人坐在庭院的凉棚下,芽衣给大家倒着抹茶,笑着说:“我觉得琴酒先生是担心鹤岁哥一个人在中国不安全,毕竟他对那边不熟。”
降谷零放下茶杯,一本正经地分析:“从‘组织管理逻辑’来看,琴酒是习惯了‘核心成员在可控范围’,突然要分开三个月,他会产生‘失控焦虑’。”
“什么失控焦虑,就是吃醋!”郑鹤岁戳了戳琴酒的胳膊,“你是不是怕我在中国被漂亮小姐姐拐跑?”
琴酒白了他一眼,抓起一块樱花饼塞进他嘴里:“吃你的,少贫嘴。”却在桌下悄悄握住郑鹤岁的手,力道大得像在“执行任务”。
最终,还是芽衣提出“远程协作+短期交替”的方案:“鹤岁哥先去中国采风一个月,琴酒先生远程参与酒店决策;一个月后琴酒先生去中国陪他,顺便体验中国文化,这样既不耽误工作,也能让两人都安心。”
琴酒沉默片刻,点头同意,却补充道:“每天必须视频汇报行程,发定位,不准去偏僻的地方。”活像在给“组织成员”下任务。
郑鹤岁笑着答应:“知道啦,我的‘琴酒总监’,保证每天给你发‘采风vlog’,顺便给你带中国特产!”
郑鹤岁出发那天,琴酒罕见地没去酒店,说是“要检查监控”,却在郑鹤岁的行李箱里塞了一堆东西——防蚊贴、感冒药、甚至还有一包速溶黑咖啡,附了张纸条:“每天喝一包,别熬夜。”郑鹤岁看着纸条,笑得像个傻子,拍照发给琴酒,配文“老板比我妈还贴心”。
可远程协作的日子,比想象中更搞笑。第一次视频会议,郑鹤岁在苏州园林采风,背景是亭台楼阁,琴酒却穿着黑色衬衫,坐在酒店办公室,身后堆着一堆竹编材料,两人画面放在一起,像“古风纪录片”混搭“黑帮片”。
“老板,你身后那堆竹子是要干嘛?”郑鹤岁指着屏幕,“该不会是想编个竹篮寄给我吧?”
琴酒清了清嗓子:“酒店要做新的竹艺体验活动,我在试编样品。”却偷偷把镜头挪了挪,挡住桌上刚编到一半的“熊猫竹编”——那是他照着郑鹤岁发的照片做的,耳朵编得歪歪扭扭,像被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