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的气氛，因为那盅冒着热气的“十全大补汤”，变得异常诡异。
林子昂一脸“我是为了你们好”的真诚表情，甚至还贴心地揭开了盖子。
一股浓郁的药膳味瞬间弥漫开来，夹杂着人参、鹿茸、枸杞等各种大补之物的味道，光是闻着就让人觉得鼻腔发热。
“妹夫，快趁热喝！”
林子昂热情地招呼着，还顺手拿了个勺子递过去。
“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回春堂那个老中医手里求来的秘方。”
“据说喝了之后，那叫一个生龙活虎，金枪不倒……”
“咳咳！”
陆夭夭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这位脑回路清奇的表哥。
“表哥，你……你胡说什么呢？”
“谁……谁需要这个啊！”
林子昂给了她一个“别装了，我都懂”的眼神。
然后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说道：
“表妹，你就别不好意思了。”
“我都听说了。”
“那天晚上，妹夫把你抱上马车，那是何等的威风凛凛。”
“但是第二天早上，我看你走路腿都是软的，嘴还肿成那样……”
“这说明什么？”
“说明战况激烈啊！”
“但是呢，我也观察了妹夫这几天的气色，虽然看着精神，但眼底还是有点青黑。”
“这说明什么？”
“说明纵欲过度，有些亏空啊！”
“年轻人嘛，不知节制也是正常的，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该补还是得补！”
陆夭夭听得目瞪口呆，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那天晚上明明只是接个吻而已！
怎么到了表哥嘴里，就变成了……那种不可描述的事情？
而且还纵欲过度？亏空？
她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燕惊鸿。
只见这位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指挥使大人，此刻脸色黑得像锅底，额角的青筋都在突突直跳。
显然是被“亏空”这两个字给刺激到了。
“林、子、昂。”
燕惊鸿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三个字，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觉得，本官需要补？”
林子昂被他这阴恻恻的语气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
“那个……妹夫啊，你也别讳疾忌医嘛。”
“男人嘛，承认自己虚一点，也不丢人……”
“咔嚓！”
燕惊鸿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
滚烫的茶水顺着指缝流下，他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
那双幽深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林子昂，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刀砍人。
“虚？”
他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一步步逼近林子昂。
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压迫感十足。
“看来，本官平日里对你还是太仁慈了。”
“让你产生了这种……不切实际的错觉。”
林子昂吓得连连后退，最后被逼到了墙角，瑟瑟发抖。
“妹……妹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我这也是一片好心啊！”
“这汤真的很贵的！”
“你要是不喝，那……那多浪费啊！”
燕惊鸿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那盅补汤上。
眼神变幻莫测。
如果不喝，岂不是坐实了他“虚”的名头？
如果喝了……
这玩意儿一看就劲儿大，喝了之后万一……
他转头看了一眼旁边还在脸红的陆夭夭，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