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往北,通往北戎的官道上。
拓跋烈正坐在宽敞豪华的马车里,手里把玩着一只玉扳指,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自从离开京城后,他就一直觉得眼皮子在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他两只眼睛轮流跳,也不知道到底是要发财还是要倒霉。
“殿下,前面就是一线天了。”
“过了这里,再走三天,就能进入北戎地界了。”
车窗外,心腹侍卫骑着马,恭敬地汇报。
拓跋烈“嗯”了一声,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
只要回到北戎,那就是他的地盘。
这次在大周受的屈辱,尤其是那个该死的燕惊鸿,还有那个不知好歹的陆夭夭。
总有一天,他要加倍讨回来!
“传令下去,加快速度!”
“本王要尽快赶回王庭。”
“是!”
队伍刚刚加速。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
紧接着,狂风大作。
这风来得极其诡异。
不是那种乱吹的旋风,而是直直地从后面吹来,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拼命地推着他们往前跑。
“殿下!起风了!”
“这风……好大啊!”
侍卫的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拓跋烈皱了皱眉,掀开车帘往外看去。
只见外头飞沙走石,路边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连马匹都被吹得有些站立不稳,只能顺着风势狂奔。
“这鬼天气!”
拓跋烈暗骂一声。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陆夭夭在城门口说的那句话:
“祝殿下……一路顺风。”
顺风?
这他娘的确实是顺风!
而且是顺得过了头的大风!
“殿下,风太大了,马车有些控制不住了!”
车夫惊恐地大喊道。
这风力实在太强,马车被吹得像是在冰面上滑行一样,速度快得惊人,根本刹不住车。
“稳住!给本王稳住!”
拓跋烈死死抓着车窗边缘,脸色铁青。
然而,祸不单行。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裂开一道口子,倾盆大雨瞬间泼了下来。
原本干燥的土路,在雨水的冲刷下,瞬间变成了泥泞不堪的滑梯。
狂风加暴雨,再加上泥泞的道路。
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轰隆——”
一声巨响。
马车的一个轮子,终于承受不住这种极限飙车的压力,直接崩飞了出去。
紧接着,整个车厢猛地向左倾斜。
“咔嚓!”
车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辆象征着北戎皇室尊严、镶金嵌玉的豪华马车,在高速滑行中,瞬间解体。
“殿下!”
在一众侍卫惊恐的尖叫声中。
拓跋烈整个人连同半个车厢,直接被甩飞了出去,重重地砸进路边的泥坑里。
“噗——”
拓跋烈从泥坑里爬起来,吐出一嘴的泥浆。
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乱开来,上面挂着几根枯草。
那身价值连城的锦袍,此刻已经变成了泥巴色,还在往下滴着浑浊的泥水。
哪里还有半点皇子的威仪?简直比路边的乞丐还要狼狈。
“啊!贼老天!”
拓跋烈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仰天长啸,声音里充满了悲愤与绝望。
回应他的,只有更加猛烈的狂风暴雨,以及远处隐隐传来的雷声。
仿佛老天爷都在嘲笑他的无能狂怒。
……
与此同时,京城,林府。
陆夭夭正趴在软榻上,享受着春喜的按摩服务。
突然,她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阿嚏!”
“小姐,您没事吧?是不是着凉了?”
春喜连忙拿过一条毯子给她盖上。
陆夭夭揉了揉鼻子,一脸茫然。
“没事,估计是有人在想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