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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堕落轮回与混沌无极(1 / 2)

那由无数痛苦面孔扭曲构成的贪婪巨口,自扭曲的轮回之门中猛然噬来,携带着被“终焉”污染堕落的轮回之力,其威势之恐怖,远超此前遭遇的任何攻击!不仅仅是物质与能量的吞噬,更蕴含着对存在概念、对灵魂本源的终极否定与扭曲!码头周遭那片本已稀薄的虚无,在这巨口之下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仿佛随时会彻底崩解。

因果之舟首当其冲,舟身绽放的抵御光辉在巨口的阴影下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构成舟体的因果法则都开始变得不稳定,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那堕落的轮回之力强行撕裂、同化!

“小心!”

墨尘瞳孔骤缩,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瞬间贯穿全身!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这陷阱为何存在,又是何等存在能污染轮回的核心节点!求生的本能与守护同伴的意志,催动着他体内初成的混沌轮回镜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混沌轮回,定鼎鸿蒙!”

他发出一声震彻灵魂的咆哮,双手猛地向前虚按!识海中,那面古朴的混沌轮回镜本体竟首次自主显化于外,悬浮于他头顶!镜身之上,黑白太极核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时空”、“焚墟”、“源绿”三大已融合的部件光华暴涨,彼此勾连的法则丝线编织成一张笼罩舟头的混沌光网,硬生生顶向了那吞噬而来的巨口!

轰隆隆——!!!

无法形容的恐怖撞击爆发!没有实质的声音,却有无形的法则风暴如同亿万世界同时崩灭的冲击,狠狠席卷开来!因果之舟发出刺耳的呻吟,被那巨大的力量推得向后倒飞,舟体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裂痕!若非其本质是因果法则凝聚,早已彻底粉碎!

墨尘更是如遭雷击,鲜血如同不要钱般自口鼻喷出,周身混沌道光剧烈黯淡,显化在外的混沌轮回镜也发出哀鸣,镜面上甚至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痕!仅仅一次碰撞,他便已身受重伤!

这堕落的轮回之力,层次太高,力量太强!远超炼虚境的范畴!

月璃与暗寒的灵体也在同时出手。月轮清辉与冰寂星域合力,化作一道月蓝交织的光柱,辅助墨尘的混沌光网抵挡那巨口的侵蚀。但她们的攻击落入那巨口之中,如同泥牛入海,仅仅激起些许涟漪,便被那无尽的痛苦与混乱意志吞噬消融,反而她们自身的灵体也一阵晃动,光芒黯淡了不少。

血蔷薇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试图再次发动斩断因果的攻击,但她发现,那巨口本身仿佛就是由无数混乱、断裂的因果强行糅合而成,根本无从斩起!她的刃光没入其中,反而差点被那混乱的因果反噬自身!

“没用的!挣扎只是徒增痛苦!”那巨口中传出疯狂而嘲弄的意念,“此乃‘终焉轮回’,是吾主意志的延伸!尔等蝼蚁,岂能抗衡真正的至高伟力?乖乖化作养料,助吾主彻底掌控这轮回之柄吧!”

巨口再次膨胀,更多的痛苦面孔在其中浮现、哀嚎,那股吞噬与扭曲的力量陡然倍增!混沌光网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因果之舟的裂痕进一步扩大,眼看就要彻底崩溃!

墨尘死死支撑着,感觉自身的道基都在那恐怖的压迫下发出呻吟。差距太大了!这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抗!难道真要陨落于此?

不!绝不能!

他脑海中闪过林小凡纯真的面容,闪过月璃暗寒复苏的希望,闪过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与守护的誓言!一股不屈的火焰自灵魂深处燃烧起来!

“至高伟力?不过是窃取轮回权柄的污秽之物!”墨尘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与决绝,“你想吞噬?我便让你吞个够!”

他不再单纯防御,而是做出了一个极其疯狂的举动!他猛地逆转混沌轮回镜的运转方向,那抵挡巨口的混沌光网骤然一变,从坚实的壁垒化作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混沌漩涡!并且,主动产生一股磅礴的吸力,不再是阻挡,而是……主动牵引那巨口吞噬而来!

“墨尘!”月璃惊呼,不明所以。

“你疯了?!”暗寒也厉声喝道。

那巨口中的意念也是一愣,随即发出更加猖狂的大笑:“自寻死路!成全你!”

恐怖的堕落轮回之力,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涌入墨尘主动敞开的混沌漩涡之中!

“呃啊——!”

难以想象的痛苦瞬间席卷墨尘的全身!那不仅仅是能量的冲击,更是无数混乱记忆、负面情绪、扭曲法则的强行灌输!他的肉身瞬间崩裂出无数伤口,鲜血淋漓,神魂仿佛被投入了亿万倍的油锅煎炸,意识都开始模糊、扭曲!

他在赌!赌他的混沌之道,能够包容、能够炼化这堕落的轮回之力!赌那“平衡之核”,能够稳住这极致混乱的冲击!

“混沌……衍万法……无极……纳归墟!”

他紧守着最后一丝清明,疯狂运转《诸天星镜道》与自身对混沌的领悟。识海中,混沌轮回镜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镜面上的裂痕在蔓延,但中央的黑白太极核心却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死死定住镜身,强行梳理着那涌入的混乱力量,试图将其纳入混沌的体系!

这是一个极其凶险的过程,如同将最猛烈的毒药直接注入心脏!稍有不慎,便是道基被污、神魂湮灭,彻底沦为那“终焉轮回”一部分的下场!

看到墨尘这疯狂的举动,以及他瞬间濒临崩溃的状态,月璃和暗寒眼中都闪过一丝决绝。

“以我月华,净汝心魂!”月璃轻叱一声,竟主动将自身的灵体本源化作最精纯的净化之光,如同飞蛾扑火般,投入墨尘那混乱的识海,试图帮他稳定心神,净化那些负面侵蚀!

“冰封万古,定汝真灵!”暗寒亦是毫不犹豫,极致的冰寂之力不再向外,而是向内收敛,化作一层幽蓝的冰晶,覆盖在墨尘濒临破碎的神魂表面,强行冻结其崩溃的趋势,为他争取炼化的时间!

两位上古镜灵,在这一刻,选择了牺牲自身好不容易恢复的本源,来为墨尘搏那一线生机!

“你们……”墨尘感受到那两股熟悉而温暖(或冰冷)的力量涌入,心中剧震,那几乎被痛苦淹没的意志,如同注入了强心剂,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他不能辜负她们的牺牲!

“给我……炼!”

他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将月璃的净化之力与暗寒的冰封之助完美融入自身的混沌运转。混沌轮回镜嗡嗡作响,那裂痕蔓延的速度减缓,黑白太极核心旋转得更加稳定,涌入的堕落轮回之力,开始被强行剥离那些混乱的意志与负面情绪,其精纯的“轮回”本质,被一点点抽取出来,融入镜影之中!

那巨口中的意念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可能?!你竟能炼化终焉轮回之力?!”它发出了惊怒的咆哮,试图收回力量,但墨尘那混沌漩涡产生的吸力竟在此时反过来缠绕住了它,如同附骨之蛆,死死吸住!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墨尘眼中混沌之色与疯狂之意交织,他趁此机会,全力催动炼化!更多的堕落轮回之力被强行抽取、净化、吸收!

混沌轮回镜上的裂痕,在得到这精纯轮回本源的补充后,竟开始缓缓弥合!镜身变得更加古朴厚重,那黑白太极核心也愈发清晰深邃!一股更加宏大、更加接近轮回本源的意蕴,自镜中苏醒!

墨尘的修为,在这疯狂的对耗与炼化中,竟然开始了不可思议的攀升!炼虚大圆满的瓶颈轰然松动,向着那传说中的……混沌无极大罗境发起了冲击!

“不!阻止他!”巨口发出了恐惧的尖叫,它感觉到自身的力量正在被对方反过来利用,成为其突破的资粮!

然而,已经晚了!

当最后一股涌入的堕落轮回之力被墨尘强行炼化吸收的刹那——

嗡——!!!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浩瀚气息,自墨尘体内轰然爆发!他周身那原本濒临崩溃的伤势瞬间复原,血肉重生,筋骨轰鸣!磅礴的混沌道光不再是流淌,而是化作了实质的混沌火焰,在他体外熊熊燃烧!那火焰并非灼热,而是蕴含着开辟与终结、存在与虚无的无上意境!

他的识海无限扩张,仿佛与无垠混沌相连!那面混沌轮回镜彻底稳固,镜身之上的裂痕完全消失,变得完美无瑕,镜光流转间,仿佛映照着诸天万界的生灭轮回!

混沌无极大罗境!

于此绝境之中,借助炼化堕落轮回之力的疯狂举动,融合月璃、暗寒的舍身相助,墨尘竟一举突破了那困扰无数天才巨擘的至高壁垒,踏入了与守门人、与“终焉”主宰同一层次的无上境界!

他缓缓抬头,目光平静地看向那因力量被大量抽取而变得虚幻、扭曲的巨口,眼中再无之前的艰难,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混沌与漠然。

“现在,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