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人出击千里,三天时间打垮了十几万清军,破虏军太厉害了!”
王雨萱的嘴角忍不住翘了上去。
正说着,一阵馥郁的香风袭来。
只见一位身穿绛紫色缂丝旗袍,披着墨绿丝绒斗篷,珠翠环绕的女人笑容满面的过来。
徐文洁迎上去介绍道:“雨萱,这是盛总办的三夫人。”
王雨萱知道那位淮军的财神爷,轮船招商局、天津电报局的总办。
其中天津电报局就被破虏军拆了回来,跟她的电报局一起合并成现在的奉天电报局。
“三夫人好!”
“王夫人好!”三夫人声音软糯,态度恭敬。
“盛总办丁忧朝间不方便见客,委托我来欢迎王夫人的到来。
夫人初到上海,但凡有任何需要,只管吩咐便是。”
王雨萱笑说:“盛总办和三夫人实在太客气了。
雨萱年少识浅,初来宝地,诸多事务,正需向盛公爷和三夫人这样的前辈请教。改日定当备帖,亲往府上拜会。”
码头上人来人往,喧嚣鼎沸。
残阳中,苦力的号子声、小贩的叫卖、轮船的汽笛、江水的拍岸声交织一片。
而这一小片区域,却因这几拨人的汇聚,形成了一种无声的气场。
过往行人无不侧目,暗自猜测这位被众多显赫人物迎接的年轻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徐文洁笑着打圆场:“雨萱妹妹旅途劳顿,站在江风里说话不是待客之道。
车马都已备好,不如先回寓所稍作梳洗,歇息片刻?”
盛三夫人立刻附和:“徐小姐说的是!王夫人的行辕想必早已安排妥当?
若有不周之处,我在静安寺路有一处小公馆,还算清静雅致……”
王雨萱谢道:“多谢三夫人美意,兄长已为我安排妥当,不敢再劳烦三夫人。”
众人簇拥着王雨萱,向着码头外等候的马车走去。
衣着光鲜的士绅、精明干练的商人、珠光宝气的贵妇,与周围扛着大包、赤着脚的苦力形成了鲜明对比。
黄浦江的风,吹动着女士们的衣袂,也吹动着这十里洋场无形的人心与算盘。
马车里,琉璃灯的光晕在丝绒坐垫上投下温暖的光圈。
车轮轧过平坦的碎石路,发出规律而沉闷的声响,将外间的喧嚣隔绝开来。
“端着肩膀真难受!”
徐文洁嘟囔一声将披风扔下,抬眼看向秀发高高盘起,端庄又雍容的王雨萱抿了抿嘴唇,“王夫人,一定很幸福吧?”
王雨萱嘴角翘了翘,“这世上的女子能嫁给心上之人,不止幸福,更是天大的幸运!”
徐文洁忽然伸手到王雨萱腋下,“你们花好月圆甜甜蜜蜜,我在这里苦等。”
王雨萱咯咯笑,“哎呦……关外的……咯咯……情况太复杂,走不开呀!”
徐文洁松了手,歪头靠在王雨萱肩头,轻叹:“天天揪着心,尤其是看着报纸上的胡猜乱测更是提心吊胆。
你就好了,天天陪在他身边,还能帮他打理事业,羡慕死我了!”
“哼哼,天天陪在他身边的是菱心!”王雨萱的肩膀顶了她一下。
徐文洁嘿嘿笑,“我不痛快你也别想痛快!”
“菱心从各方面都很好,而且还好到已经喧宾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