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安见状,连忙上前劝慰,众朝臣也跟着上前宽慰,纷纷感叹洛烨重情重义,是大元的幸事。
而他们没有见到的是在洛烨颔首的那一瞬间,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金銮殿非必要是绝不可能有刀刃出现的,至于这个侍卫为何护出现?
是他特意安排好的。
柳丞相不管做得再错,家中也有先帝赐下的免死金牌,而他要的不是他流放重刑,而是让柳家在大元消失。
他抬眸又恢复了那番悲痛的模样,让李福安好生安置,下一秒,他打着柳丞相身故的幌子,将整个柳家势力都惩治了一遍。
他倒是想将他们都全部换了,但朝中不能无可用之人,只得先惩治留下。
用两个人的命换来归顺,亦是上好。
下朝后,御书房内,洛烨正望着窗外,李福安伺候他更换常服,房内寂静无声,只有香炉里的龙涎香依旧青烟袅袅。
窗外,秋风裹挟着深黄色的落叶,从他的眼前飘落,萧条清冷。
远处的宫墙连绵起伏,朱红色的宫檐如同沉睡的巨龙。
洛烨的目光深邃,望着那片昏暗的天地,心中没有一丝喜悦,只有沉甸甸的执念。
这江山,是洛家的江山,是他洛烨的江山。
察觉到洛烨的情绪,李福安将手中的披风给他披上,然后带着笑意道:“奴才恭贺陛下,除去心头大患,以后大元的社稷定将万代昌盛。”
洛烨垂眸,看着李福安神色认真的面容,轻笑了一声:“行了,别拍马屁了。”
披风的暖意包裹着身体,可他心中的冷意却丝毫未减。
他看着李福安,这个跟他多年的太监,虽是有些谄媚,但却是他为数不多信任的人了。
“李福安,”洛烨的声音压得很低,“沈扶寂离京后,可有传来什么重要消息?切记不可遗漏一丝一毫,事情再小也要让他们盯好了。”
李福安收起笑意,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连忙躬身道:“回陛下,沈大人那边暂时没有传来消息,奴才这就传下去,不论大小,都会上报。”
“还有,”洛烨顿了顿,“去查查观雾在国师府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和沈扶寂相关的。”
李福安心神微动,但却有些不懂洛烨的用意,观雾来皇宫前,就已经查过了底细,此番又为何要细查,莫不是……
他微微张嘴,惊愕了半瞬,连声应下。
洛烨将他的反应都收入眼里,却没有纠正,只是低低的说了声:“宫里也一样,有关观雾的事,都告诉朕。”
洛烨此番穿了一身黑色的锦袍,上面绣着暗金色的花纹,低调矜贵,他上下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
“行了,柳相的丧事,朕也要去好好吊唁一下。”
听出了他语中的深意,李福安眸间闪过趣味,看来今天定是有好戏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