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可,就算此事是真,可其中也必然不是母亲的错。
往日里,母亲替父亲操持家中所有事物,可曾苛待过府上哪一位小姐,偏偏现下功夫便生出这样的事情来,依着儿子瞧怕是有人瞧着父亲心软,这才吹了枕头风,想要以此污蔑母亲。”
宋彬虽是没有直接说出来,可其中所隐藏着的意思,却也极为明显。
宋侯爷听了,立即冷下脸色,训斥道:“简直是胡闹。
如今事实已经摆在面前,若是不严惩冯氏,日后还要如何管理府中上上下下所有人,莫不是要日后所有人都与冯氏学习不成?”
“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母亲到底是主母,且这件事说起来倒也没什么。
想来只是碧儿一时糊涂,拿了木炭当做银骨碳给几个院子里,这才弄出了这件事。
只是说到底,便就是给了木炭又何妨,总归都是能够暖人的东西,又何必费了这般大的心神来辩解木炭和银骨碳。”对于自己那几个庶妹究竟如何,宋彬从未往心里去,现下更是觉着几个庶女罢了,身份低贱就算是用着木炭又何妨。
“木炭烟大,平日里只能用来厨房做饭使用,如何能用在屋子里取暖。”宋侯爷忍不住,狠狠拍了下桌子瞪着他喊着,整个身子似是都被他气的隐隐有些发抖。
“父亲消消气,如此动怒若是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前个儿子去四皇子府上,四皇子倒也还拖儿子像父亲问个好,如今瞧着父亲这才想起这件事来。
父亲若是执意惩治母亲收回母亲掌家之权,怕是不止言官会参上父亲一本,便就见着四皇子也是心下会介怀此事。”宋彬定定的瞧着他,说出来的话却又满是威胁之意。
宋侯爷听的眉毛直竖起来,眼中含着些许怒火瞪着他厉声呵斥:“你竟是威胁我?”
“父亲说笑了,儿子哪里敢威胁父亲,不过是与父亲分析利弊罢了。
父亲如今宠着府中的姨娘便也就罢了,可莫要在威胁一个区区卑贱姨娘在与母亲生分了,母亲到底才是父亲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回来的正室,若是父亲因着妾室便伤了母亲的心,传出去岂不是叫天下人耻笑?”
“逆子,冯氏便就是如此教养你,让你与我这般顶撞。”宋侯爷喊了他一声仍觉着心下还有着恼怒,又狠狠拍了下桌子说道:“滚出去,日后不准在进我书房。”
原本宋侯爷同意让宋彬进入自己书房,本就是对着他的重视,现下不过是因着冯氏一人罢了,便就把这份重视给收了回去,不过宋彬对此倒也并不在意,左右府上也就只有他一个嫡子,即便宋侯爷现下生气,日后整个宋府也都还是要交到他手中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