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男生是不是不太喜欢大大咧咧,个性张扬的女生啊?”她像是没话找话,想到什么信手拈来。
谢瑾年脚步一顿,他想到刚刚看到的那本书,联想到自己以前常对她说的“你这样的女生准嫁不出去。”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话备受打击?
他瞬间恍然大悟,转头看向余歌,语气带着些许歉意:“以前我说的那些话你别当真。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值得被爱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他一板一眼,一脸严肃的模样让余歌有些好笑。
“什么鬼?我是斤斤计较,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吗?”她笑着打断还在对她进行心理辅导一顿输出的谢瑾年。
看她笑得没心没肺,谢瑾年也明白过来自己想多了。
离家还有点距离,他环顾漆黑的四周,右手边的房子有些残破不堪,矗立在现代社会显得与世隔绝,破损的墙壁攀满了不知名的绿色植物。
没有一点儿光亮,静的还能听到蚊虫在空中扇动翅膀飞舞的嗡嗡声。
他挠着眼下眼皮,随口问:“你一个人来这边,不怕?”
“怕什么?”余歌摊开双手,她自诩天不怕地不怕,觉得问这话的谢瑾年此刻有些胆小,“难不成会窜出来一只鬼吗?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要是她信那些所谓的牛鬼蛇神,简直对不起她理科学霸的身份。
“不是。”谢瑾年眯眼,凝视她身后蛰伏在堆积不平的石砖上那团黑色影子,犹豫了下,还是道:“我是说,你后面那个。”
余歌摊开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听到这话浑身紧绷僵硬,周身的温度似乎在一瞬间下降了好几个度,凉意渗透肌肤。
她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机械扭头,在离她较近的由石砖堆砌而成的小山上,一双锐利目光在黑暗中散发着幽然的光,直勾勾对准她。
她这没做好任何心理准备一回头,措不及防与这绿幽幽的目光对视,说没被吓到是假的。
那只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猫显然也被她吓到了,“喵呜”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速度沿着石砖和低矮的房檐跑开了。
吓得防不胜防的余歌一个激灵窜到谢瑾年身后,嘴里骂骂咧咧:“哎呦我去,啥玩意?”
谢瑾年听着她口中有些不雅的词汇,柔声带着浅浅的笑意轻轻拍她背安抚道:“没事,不用怕。”
就这么一段小插曲,刚还自吹胆肥的余歌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紧攥着他衣角不松,就这样一路让他护送到了家门口。
屋里没开灯,门窗也紧闭,估计宋战又在厂里加班。十月份昼短夜长,天比夏季提前两三个小时黑了下来。
只有邻居家的窗户透出点灯光,洒满这小片区域,俩人在隐晦不明的地方站定。
“护花使者”谢瑾年瞥了眼还被余歌攥在手里的衣角。
余歌视线跟着落在自己手上,尴尬猛然松开,她本想直接进屋的,但想到谢瑾年爸妈应该这会儿也不在家,磕磕绊绊说道:“要不,进屋里坐会儿?”
谢瑾年抬起右手看了眼手表,“不了。”
人家都这么说了,余歌也不是个擅长客套的人,点点头跟他说拜拜就开门进屋了。
谢瑾年站在原地看她进去,直到看到原本被黑夜包裹的小房子里,客厅的灯亮起,这才转身,准备抬脚往自己家方向走。
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宋战给吓到了,暗线太暗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