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里，周子瑜搂着浑身是伤的江清竹。
他抿着唇，想要伸手抚摸江清竹的脸。
可一抬手，却只能摸到一手的血迹，指尖颤抖。
哪怕白书只是站在一旁，都能感受到周子瑜那阴沉的脸色，滔天的怒火。
顾知秋没有想到周子瑜竟然能够这么快赶过来，下意识想要逃跑。
周子瑜怎么可能让她轻易离开，手中的牵引绳松开。
早已经张开血盆大口的阿黄狠扑了上去，撕扯着顾知秋的衣袖。
撕拉一声，狗嘴掉着一只袖子。顾知秋的衣袖被阿黄撕破，露出一截白嫩的胳膊。
“啊——！别过来，别过来！”顾知秋哭喊着往后退，想要挣脱出眼前的狗嘴。
周子瑜却眼底一黑，朝着阿黄下达了另一个指令。
“咬。”
阿黄是只格外有灵性的狗子，能够从千万条训练有素的拉布拉多中脱颖而出，成为周子瑜保驾护航的导盲犬。
阿黄虽然身形庞大，可从来不会轻易咬人。
一般将人制服住后，不会莽撞伤人。
得了周子瑜的允许后，阿黄的狗眼睛蹭亮，迫不及待地张开自己还带着丝丝口水的狗嘴。
再也不留情，一口下去，直接将顾知秋的一只胳膊咬得骨断肉碎。
“啊——”
巨大的疼痛感让顾知秋几乎要痛晕厥过去，不断地挣扎想要逃跑。
她刚伸出一只手，又被眼前的阿黄给咬住，血珠四溅。
顾知秋的另一只腿则被阿黄狠狠咬去了一块肉，血肉模糊，让人看到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痛，好痛……
从没有过的绝望涌上心头，顾知秋的眼泪纵横。她再次将眼神落到了一旁已经被白书解救下来的香香身上。
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爬过去。
拽住香香的腿，“香香，你救救妈妈……妈妈知错了。”
“妈妈再也不敢了，你跟爹爹说说情，饶了我。妈妈好痛。”
然而，这一次香香眼中再也没有了疼惜。
她的脑海中全是刚才江清竹拿刀毁容时的神情和说的话。
从前，她以为只要自己努力，懂事。知秋妈妈就会喜欢她，像其他妈妈一样对她。
事到如今，她也终于看清了地上这个女人。
根本就是死不悔改，不会有心的。
香香目光一冷，直接一脚踹在了顾知秋手臂的伤口上。
冷冷说了句，“你不是我妈妈。”
“嗯哼，啊……”伤口的剧烈疼痛让顾知秋不得不放开拉住香香的手。
挣脱开顾知秋，香香红着眼跑到江清竹的面前。
江清竹脸上的刀伤还在不断流血，香香一边哭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条干净的手帕替江清竹擦拭伤口。
不断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相信顾知秋的话，对不起。”
“你醒醒，我再也不惹你和爹爹生气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江清竹的脸上，眼睛上。
江清竹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依旧是带着笑容。
她伸手摸了摸香香的头，说道，“别哭了。”
“你看，我不是没事么？”
江清竹醒了过来，让周子瑜和香香都喜笑颜开。
周子瑜双手抱起江清竹，将她放在一张凳子上坐着。
温柔说道，“马上就好，等我。”
随后转身，转身的那一刻脸上的温柔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冷酷和恨意。
周子瑜吹了吹口哨，阿黄听到声音，松开顾知秋摇晃着尾巴跑回来。
此时的顾知秋早已经被咬得千疮百孔，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