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一颗心倏然跳动,立即上前两步,却听见夏云初客气到不带情绪的声音。
她说:“以后要抽烟麻烦你出去。”
他微怔,不由得苦笑,低低地应了一个字:“好。”
夏云初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已经完全转过身,垂眸看着他,语气带着一丝羞恼:“你不会变态到在卧室和卫生间里也装着监控吧?”
她对他,已经警惕戒备到了极点。
“没有。”许黎川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语带两分无奈,“这里的监控,在你来之前,都已经拆了。”
把她关在这里,还让她继续活在监控中,许黎川怕真的会逼疯她。
夏云初不再说什么,她回到房间,没有开灯,也没有躺下,而是走到在窗边静默地站在黑暗中,
过了一会儿,她看见许黎川离开房子,开车离去。
夏云初闭了闭眼睛,脑海中清晰地浮现他刚才的模样,清癯而憔悴。毕竟不是铁打的人,熬了两个晚上,身体多少会撑不住……
她死死咬住下唇,狠下心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再去关心他。
唇瓣上的疼痛令她清醒,夏云初转身飞快地下楼,去客厅找到自己的手提包,她拉开包内一侧的拉链,从里面取出那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夏云初将上面记的号码和地址仔细看了几遍,确定自己背熟了以后立即将纸条烧毁了。
她必须要想办法联系上李铭兆。
其实至此,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仓库被烧成了灰,云泊不可能还活着。
云泊说的,极有可能就是实话。
所有的一切都是许黎川做的,他杀了她父亲,又重伤明峰让他变成植物人……他用一个又一个谎言将她套在里面,把她当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
更可悲的是她,她真是个傻子,居然还心存侥幸,幻想着,或许能从李铭兆那里得到一丝希望。
一丝,她和许黎川还没走到绝路的希望。
许黎川匆匆赶去码头,亲自处理那批珍珠的交付。罗严也在场,他看见许黎川脸上和脖子上的抓痕。
很明显是女人留下的,而这个女人是谁不言而喻。
许黎川处理完事,背靠着路灯杆,低头点烟来提神。寂寥的烟雾从他指间袅袅腾升,在橘黄色的路灯光下似乎也有了分量,压抑着,令人喘不过气。
罗严知道先生这一晚估计又没休息,接连两个晚上,身体怎么可能熬得住?
他忍不住上前:“先生,我送你去附近的酒店休息一下吧。”
此时海天一线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许黎川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六点了。他直起身说:“回公司。”
从码头到公司车程不短,许黎川抽完指间那根烟就闭目休息。罗严故意把车速放慢一些,又绕了远路,想让先生能多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