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许黎川没有仔细检查,只拿走了包里的枪和手机。
他说:“这些东西,你暂时用不上了。”
许黎川既然能找到安景深,多半是因为早晨她打出去的那通电话。夏云初早已经想明白了——老套路,他监控了她的手机。
她知道许黎川真正想拿走的只有枪,手机不过是欲盖弥彰的顺带而已。
他怕她做出什么疯事。
她只觉得好笑,她拿把枪能干什么?
杀人还是自杀?
自杀她下不去手,杀人她能杀谁?杀了他还是门口那些保镖?
于是,她扬眉看着面前的男人:“许黎川,你不觉得你有点神经质吗?”
“也许。”他不置可否地挑了挑嘴角,“还要多谢你,赐我这神经质。”
夏云初一时梗住,抓起抱枕恶狠狠地砸了过去。
“我要去睡觉,别进来打扰我!”
她转身时,眼角余光带过了那个手提包,虽然心里蠢蠢欲动,却没有伸手去拿,怕引起许黎川的疑心。他太过缜密警惕,一点蛛丝马迹都能令他察觉异样。
二楼卧房布置得和家里相差无几,夏云初锁上了房门,脸贴在冷冰冰的红木门上屏息细听外面的动静。
许黎川真的没有跟上来。
她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别的什么。倒在**,只觉得疲惫不堪。但累的是身体,脑子里却思绪杂乱,折磨得她不得安宁。
就这样,夏云初在**翻来覆去地烙大饼,过了好几个小时,人终于迷糊睡着了,半夜惊醒。
她看着空****的枕畔,犹豫了几分钟,最终还是翻身下楼。
许黎川正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讲电话,指间夹着一根烧到一半的香烟,而他面前的烟灰缸底下已经塞满烟蒂。许黎川没料到夏云初这个点会突然下楼,微微一愣,立即掐灭了烟头,言简意赅地结束了通话:“我待会过去。”
他起身先去开窗户散烟味,这才走向夏云初,但怕身上带着烟味熏到她,在距她几步之外停住。
“怎么起来了?”
她面不改色地说:“口渴。”
这话明显站不住脚。
卧房里有冰箱,也有饮水机,凉的热的都有。她不必要下楼一趟。
许黎川接连熬了两个晚上,面色已见疲惫,至此听着她蹩脚的借口,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一下,放松地笑了笑,也不戳穿她:“我去给你倒。”
他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夏云初喝了两口,听见他说:“我要出去一趟。”许黎川顿了片刻,又补充道:“那批珍珠已经到码头了。”
夏云初神色不变,她已经安排了工厂的贺厂长去接,设计图她也已经提前完成,送去了工厂。
“钱,唐律师会划到你公司的账户。”夏云初淡淡说完,放下水杯要上楼,走到楼梯中间,却顿步,微微侧头,眼角余光能看见许黎川仍然站在原地没动。她叫了声,“许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