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连滁州知府都要尊敬的张家!
祠堂正堂,摆放着一排排牌位,香火缭绕,倒是很正常。
“张大在何处?”
抬头看了一圈,朱元璋忍不住再次问道。
“上位,在里面的侧房!”
“侧房?”
朱元璋径直朝着侧房而去,刚打开房门,整个人便僵住,浑身冒着一股冰冷杀气。
刘英好奇的伸头,看了一眼,也直接瞪大眼睛,浑身发抖。
“这一群畜生,真是该死!!”
在房间内,躺着四个百姓,一男一女,还有两个小孩,浑身都是血,还一抽一抽的。
一旁的墙壁上,还用麻绳吊着两对耳朵,四根手指,上面的血迹还没干掉。
显然,都是张大夫妻与两个孩子身上的!
在耳朵与手指旁,还挂着一些黑乎乎的干巴的物件,耳朵、鼻子、手臂、指头、脚趾……
都是人身上的零件。
另外一面墙壁上,则挂着挖刀、皮鞭、手指夹、烙铁、铁针……
数十种奇形怪状的刑具,很多刘英见也没见过!
哪怕是这一段时间,刘英也算看过很多刑法,但看着这间屋子里的东西,还是浑身发寒!
老朱以后建的锦衣卫诏狱,也不过如此吧!
“好一个张家,居然行如此暴虐残忍之事!”
朱元璋声音冰冷,转头对着身后的郭英道:“命人去找郎中,一定要将张大一家子救治好!”
“是!”
郭英急忙往外跑去。
朱元璋又蹲下,挨个查看了一番张大一家子,越看脸色越黑。
“雍泰,你说他们在祖宗牌位面前,如何能对自家子弟,做出这般畜生般残暴行为?”
“甚至,还对这么大的孩子……”
刘英冷声道:“可能就是为了,在此地借助他们祖宗的名义,来震慑村内那些百姓们!”
这时,郭英再次走了进来,静静听令。
“去将张善那一群老贼拉过来,咱要对他们一一审判,将这间屋子内的刑具,都命人摆出去!”
“咱要将这些东西,都给张善这一家人用上!”
“是,上位!”
郭英拱手应道。
随即,朱元璋走出门外。
而张善等人,也已经被押解过来,一一站在祠堂门外。
周围,上千号百姓,都满脸疑惑的看着这一切。
张家,尤其是张善老爷子,不仅在张家庄,在周围这一片村子,都有着很大的名望。
哪怕是在滁州城,那些大官,或是大老爷们,对于张老爷,都恭恭敬敬。
结果,这位张老爷居然披头散发,满脸青肿,看起来被人狠狠揍了一顿,狼狈至极。
这怎么可能?
谁敢对这位张老爷这般不敬?
就不怕受刑罚啊?
“来人,将这些贼子身上的衣服都扒了,给张大一家子垫上!”
“是!”
郭英急忙领人,十分粗暴的将张善一家的衣服,扒下来,拿进房间内,给张大一家垫着,或者盖住。
这下,朱元璋才站在张善面前,冷声问道:“咱亲自下的分田令?你为何不执行?”
“为何还阻挠村内百姓执行?”
“张大只是想入城向咱求个说法,你为何派人将他给抓回来,还这般残忍对待他?”
“甚至,就连他的妻子与孩子,都不放过?”
张善眼皮微颤,抬头看了一圈周围的百姓,强做镇定。
“朱大帅,您可要讲道理。”
“我张家一向行善,按照朱大帅所颁分田令,我张家田地可不用交出来!”
“而村内张大,此贼丧心病狂,居然想要强行分走祖宗传下的田地!”
“老夫身为张家家主,自当将其带回,在祖宗面前,狠狠惩戒一番!”
“若不然,张家庄所有人都跟着学,那张家便要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