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张家的地?”
朱元璋顿时一脸阴寒,大喝道:“杨元杲,张大要分的地,是谁家的地?”
杨元杲整个人一惊,十分麻利的从后面快步跑了过来。
“回禀上位,张大一家想要分的田地,是前几日,邻村田家交出的罚田!”
“杨元杲,你,你……”
张善顿时瞪大眼睛,紧紧盯着杨元杲,满脸不敢置信。
收了钱,居然不办事,还经他给供了出来?
居然敢坏了规矩?
张善浑身都气的发颤,“朱大人,杨元杲此人狼子野心,他在说谎!”
杨元杲无奈道:“张家主,那些田的田契,现在都在大帅手中呢!”
“……”
张善一僵,随即想到什么,再次急忙解释道。
“朱大帅,其实那些田,是去年大旱之时,张家为了从田家买一些粮食活命,兑换给的田家。”
“既然田家不要了,我张家自当收回!”
“好一个不要脸的老贼!”
朱元璋顿时大怒,“既然已经成田家,还与你张家有何关系?”
“田契在咱手中,你张家还敢这般霸占,定是你张家让日巧取豪夺习惯了,就连咱要给百姓分的田地,都想要霸占了!”
这下,周围一众围观的百姓们,顿时都议论纷纷。
刚才,张大一家受刑的时候,张老爷的罪名,可与这截然相反!
而张善,则是看着眼前一众熟悉的村民,还有地上那一排模样凄惨的护院大手,整个人无奈叹息一声。
“朱大帅,此次是老夫的罪过。”
“但,杨元杲与吕翰文两人,也有过错。”
“您也杀了我张家那么多的青壮,还将老夫与张家一众人都打成这般!”
“我等也尝到苦果,我愿交出张家一半的田地,作为处罚田!”
“你这老贼净想好事!”
朱元璋冷冷一笑,“咱下令分田,你敢勾结咱派出的分田吏,让他们陪你们欺上瞒下。”
“甚至,还命人将忠于咱的百姓,给捉拿了回来!
私设刑堂,残害百姓,剁手割耳!
这般畜生行径,咱若是饶了你,你日后又要残害多少无辜百姓?”
张善脸色顿时大变,“朱大帅,家有家规,各村设有刑堂,乃是天下共识!”
“老夫也从未残害百姓,只是村中有不公者,老夫才出来主持公道!”
一旁,刘英再也忍不住,怒斥道:“你这颠倒黑白的老贼,那张大有何不公?张大的妻儿有何错事,你要这般对他们?”
“尔等不过是想要在自家村内作威作福,欺凌盘剥村里乡亲,甚至是骑在他们头上,当人上人!”
一众百姓一愣,随即眼中神色闪烁,议论声更是大了!
张善眼孔一缩,急忙道:“这位先生……”
刘英丝毫不做理会,再次大声道:“咱记得,元廷一位大官为了使寒者衣之,饥者食之,在其主政之地,亲自摧毁淫祠三十余所!”
“他们尚能如此,你身为张家庄主事之人,居然还利用祠堂,借用祖宗名义,来欺凌盘剥村中乡亲,真是畜牲不如!
你死后,祖宗在地下也不会容你!”
“小先生误会了,老夫真是一心为村中乡亲主持公道!”
“朱大帅,小先生,你们若不信,可问问这些百姓们,他们一定会说公道话的!”
说起这个,张善眼中满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