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不亮,大公鸡又喔喔喔地扯开了嗓子,王愔之心满意足地徐徐睁开双眼,
果然,禇灵媛确实是内媚体质,带给他的感受,前世今生绝无仅有,不由暗暗感慨,系统神待我不薄啊。
禇灵媛的眼皮跳了跳,也缓缓睁开了眸子,又如没睡醒般,旋即闭上,往王愔之怀里拱了拱,含糊不清地嘟囔道:“郎君快起吧,鸡叫了。”
“阿母还没那么早起呢。”
王愔之笑道。
“迟了可不好!”
禇灵媛猛晃了晃脑袋,似是在蓄势起床。
王愔之问道:“昨晚可做了稀奇古怪的梦?”
“没,一觉睡到睁眼!”
禇灵媛略一摇头。
不过王愔之却不敢大意,他认为世界有灵。
当然,世界的灵与人类所理解的灵不在一个尺度上,就如人身上的寄生虫,相对于地球,人类也是寄生虫。
地球会在乎人类的死活吗?
你闹的过份,他弄自然灾害消灭你,你不闹,他懒得理会。
宇宙的灵,和地球又不在一个尺度,涉及到基础规则,星系河系的生灭,宇宙全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规则。
如1+1=2,突然变成了1+1=3,这就属于底层规则的改变,也许宇宙会用一种酷烈的方式来纠错。
而王愔之是穿越者,试图改变历史线,对于这方世界来说,是地道的入侵者。
也许禇灵媛昨晚做的梦,并非偶然,是世界之灵觉察到了有穿越者入侵。
本来该第一时间掐死,可是王愔之背后,也有系统神在默默凝视啊,足以对抗世界之灵。
故而遵守了兵对兵,王对王的原则,世界之灵或许是通过梦境,提醒直接当事人。
这一刹,王愔之想了很多,他希望是胡思乱想,可是禇灵媛那贴合历史线的梦境,又让他不敢大意。
他从来不会把担心、暴躁等负面情绪传递给身边人,没影的事,还是自己先承受下来较为妥贴。
禇灵媛却在心里默念三、二、一,就拉着薄被,掩在胸前,一下子坐了起来。
王愔之也把那些荒谬的念头抛去脑后,仔细看去,当真是冰肌玉骨,美人如玉,君王直呼不早朝。
不过他早起惯了,还是坐了起来,禇灵媛招来婢女给自己俩人更衣梳头,并且背着王愔之,将床褥剪下了尺许方圆的一块,藏入箱中。
待相携出门时,东方的地平线上,已然透出了一抹鱼腹白。
笑闹了一阵子,就去拜见郗氏,然后禇灵媛拜见谢月镜,确定在了家里的地位。
谢月镜内心有些酸涩,好在石头落地了,夫郎三妻满员,今后再也不怕有狐媚子勾搭上来,除非愿意做妾。
那她倒要看看,是哪家这样不要脸。
当然,薛银瓶不算,其实她很感激薛银瓶,毕竟是薛家子弟帮着夫郎训练出了骑兵,如果没有薛家子弟,怕是连最初的司马休之都打不过。
而且出征在外,每每是薛银瓶照料王愔之,她已经把薛银瓶当作了家人,多一个又何妨呢。
并在潜意识中,因薛银瓶出身低,不觉得对她有威胁。
又过三日,王愔之终于率兵离了建康,包括睢阳李氏、太原武氏、杼秋刘氏、太原常氏、颍阴郑氏、河内韩氏和张氏的八家子弟部曲及僮仆千人,徐徐往东行去。
八家只凑出千人,可见在刘牢之兵变中,遭受了重大损失。
州刺史可置文武两套班子。
文有别驾、治中、祭酒、典学、郡国从事、西曹、议曹。
武有长史、从事中郎、司马、录事参军、主簿参军、各曹参军、城扁参军。
同时他又是持节都督、平东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又可以治一套班子。
暂时王愔之并没有大肆选官的打算,一切待回了钱塘再说,同时还要留一部分官职给彭城乃至于青州当地的豪强。
你不能指着人家光投效你什么好处都不给,对吧?
另还有王氏随行。
王氏哭哭啼啼,不愿留在建康,郗氏心软了,让王氏跟着回钱塘,不过她自己反而留了下来,与道韫住一起。
刚好谢氏也在,她们打算写封信,让顾氏过来,四个老闺蜜凑一起打叶子牌。
安全方面王愔之倒不是太担心。
什么?
桓玄你要绑架我妈?
你要点脸吧。
更何况有谢道韫庇护,只要不落单,就无大碍,不过王愔之还是留了四名薛家女子贴身照料母亲。
她们也愿意,如今除了薛银瓶、薛燕儿与薛兔儿少数几个,基本上都被养废了,每日里吃吃喝喝,身着华贵的衣裙,悠闲自在地享受生活,又不用以色相侍人。
这样的日子,千金不换啊。
全军将于京口一带沿运河,直接回钱塘。
在走之前,郗氏把庄园赠给了禇爽。
这不是说今后不回建康了,如果庄园还在王愔之手上,就必须派兵留守,留多了浪费,留少了,又会成为桓玄的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