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勿恼,郎君也是一片孝心呐,待仆出去送送郎君!”
何澹之劝了句,就快步追出,挥手唤道:“贤侄,贤侄!”
“何叔!”
王愔之站定拱手。
“哎~~”
何澹之重重叹了口气道:“汝父谨守清操,汝也莫要埋怨,待汝父气消了,我再劝劝汝父。”
王愔之笑道:“父亲自有他的立场,不敢再劳烦何叔操心,只是……何叔可否帮我个忙?”
“贤侄请讲!”
何澹之看了过去。
王愔之压低声音道:“何叔能否赊些兵甲弓矢与我?”
“什么?”
何澹之一惊:“贤侄断不可胡来啊!”
王愔之摆摆手道:“何叔想差了,父亲与相王为敌,而我全家皆在建康,令人寝食难安,再者些许兵甲弓矢又能做什么,不过是多几分自保之力罢了。”
“这……”
何澹之现出了难色,期期艾艾道:“实不相瞒,北府军兵甲弓矢皆有定数,并非我一个参军所能随意调动,贤侄也莫要着急,待我再劝劝令尊便是!”
“看来……是小侄不知好歹了!”
王愔之幽幽叹了口气,一脸的萧瑟落寞。
何澹之心下不忍,其实他也清楚,王恭把妻儿置于建康,却与朝廷为敌,很不地道,换了他,也要想办法跑路。
可他确实不敢私售兵甲弓矢与王愔之,一旦被查出来,就是斩首,甚至还有可能累及家人。
王愔之只是太原王氏的子嗣,不值得他冒上泼天奇险相助。
王愔之又道:“是小侄唐突了,竟使何叔为难,不过小侄还有一事腆颜相求。
“贤侄请讲!”
何澹之心里格登一下。
王愔之道:“何叔能否赊个几车石灰给我?”
“贤侄要石灰作甚?”
何澹之不解道。
王愔之笑道:“小侄自有妙用。”
“也罢,过一两日我便给你弄来,送去你家庄园?”
何澹之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再者,京口作为军事重镇,拥有五万锐卒,本就是晋陵、三吴一带的盐铁与钱粮集散地。
弄些石灰要比兵甲容易。
于是勉强其难的点头。
“多谢何叔,送去庄园即可,切莫让父亲知晓!”
王愔之大喜,长揖施礼。
“好,贤侄请回罢,令尊那里,自是守口如瓶!”
何澹之见着王愔之的神色,大体明白是被套路了,先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要求,被拒之后,退而求其次,总不好意思再拒绝了吧。
不过这也让他生出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对王愔之多了几分另眼相看。
“小侄告辞,何叔留步!”
王愔之又郑重拱手,转身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