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散去，海面上漂浮着船只的残骸和尸体。港口一片狼藉，再也找不到一艘完整的船，一座完好的炮台。
只有费尔南多的那十艘盖伦船，因为早已降下了猩红十字旗，换上了大明公司的贸易旗，而安然无恙地停泊在远处。
朱棣甚至没有再看一眼海上的战果。
他换上了一身便服，带着几名亲卫，登上了那艘前来报信的小艇，径直驶向码头。
他踏上特尔纳特岛的土地，脚下是滚烫的石板，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
港口的居民和士兵，都用看神魔一样的眼神看着他，纷纷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朱棣无视了这些人，径直走进了苏丹的王宫。
宫殿内，苏丹巴布拉瘫倒在自己的宝座下，浑身抖得像筛糠。范迪门则像一具行尸走肉，双目无神地坐在角落。
朱棣没有理会他们，他走到一张摆满了香料样品的桌子前，随手拿起一颗丁香，放在鼻尖闻了闻。
辛辣而独特的香气，钻入鼻腔。
“好东西。”
他淡淡地说道，然后将那颗丁香丢回桌上。
他这才转身，看着抖成一团的苏丹巴布拉。
“现在，我们来谈谈生意。”
朱棣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从今天起，这片群岛上出产的所有香料，都属于大明皇家全球贸易公司。”
“价格，由我们来定。你们，负责种植和采摘。我们会支付给你们足够的钱，让你们过上比以前更富足的生活。”
“这不是一个请求，也不是一笔交易。”
朱棣走到苏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酷如铁。
“这是市场的规矩。而现在，我就是市场。”
苏丹巴布拉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像小鸡啄米一样，疯狂地点头。
朱棣满意地笑了。
他看向角落里的范迪门。
“至于你，和你的公司，现在可以滚了。回去告诉你们的董事会，这条航路，从今天起，姓朱了。”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队长快步走了进来，神色凝重。
他手里拿着一份刚刚通过快船从中转基地送来的，最高等级的加密电报。
“王爷，应天府，太子殿下急电！”
朱棣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他接过电报，迅速扫了一眼。
电报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却让这位刚刚征服了香料群岛的铁血亲王，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大伯遇刺，重伤昏迷，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