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凡哥你也要加油！”
挂断电话，周凡脸上的那点柔和迅速褪去，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郑丹瑞一脸焦急地闯了进来，他甚至忘了敲门。
“凡哥！出事了！”
周凡的目光移到他身上，不见半点波澜：“慢慢讲。”
“是……是陈伯那批德国货！”郑丹瑞喘着粗气，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今天早上货船到港，在葵涌码头卸货的时候，吊机钢缆意外断裂，装精密车床和铣床的那个货柜，从半空中直接掉了下来！”
周凡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人有无事？”
“人没事，当时周围清了场。但是……但是货柜摔得稀巴烂，里面的机器，海关那边初步查验，说已经完全报废，变成一堆废铁了。”
郑丹瑞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凡哥，这一定是邵维良那个扑街搞的鬼！意外？哪有这么巧的意外！葵涌码头的吊机，十年都未必出一次事！”
周凡拿起那份海关的初步勘验报告，快速地扫了一遍。报告写得很官方，用词谨慎，结论是“意外事故，原因有待进一步调查”。
这等于什么都没说。
“报警了吗？”
“报了。水警和CID都派人去了，拍了照，录了口供，然后就说让我们等消息。
凡哥，你知我知，等消息就是没消息。码头那种地方，龙蛇混杂，随便找个烂仔顶罪，赔几千块医药费，这件事就算了了。”
郑丹瑞越说越气，“那批机器，我们花了两百多万！现在全完了！《罪火》的道具，陈伯的工场，全都要停摆！”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这是一个精准而恶毒的打击。
对方没有直接对人动手，而是选择了最核心、最昂贵的生产工具。
打蛇打七寸，这一招，直接掐住了《罪火》项目的咽喉。
邵维良，看来比想象中要聪明一点，或者说，他背后有更聪明的人在出谋划策。
郑丹瑞看着周凡，等待着他的雷霆之怒。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只要凡哥一声令下，他今晚就带上金牙豹的人，去把邵氏的片场给烧了。
然而，周凡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他没有愤怒，没有咆哮，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看不出来。
他只是将那份报告轻轻放下，然后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了一支555香烟。
青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丹瑞。”
“在，凡哥！”
“通知陈伯，让他先别急着回来。三家村那边，让他慢慢挑，挑到满意为止。告诉他，机器的事，不用他操心。”
“可是，凡哥……”
“第二。”周凡打断他，“给保险公司打电话，走流程索赔。能赔多少算多少，姿态要做足。”
“这……这有什么用？远水救不了近火啊！”郑丹瑞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