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心软,正要下楼,他却说:“我要向姐姐奔来。”吓得我连忙阻止,怕他走不稳楼梯、跌伤了那张好看的脸。
可他真的好乖。几乎像是一秒钟的事,他就已经稳妥地出现在我的被窝里。
初冬的夜,我身上带着凉意,他却浑身灼热。手臂环过来,结实而硬朗,温度烫人。他居然喝了那么多却一点没吐,安静得让人心疼。
我睡眠很浅,半夜恍惚听见他呓语。一声声“姐姐”叫得黏糊,后来竟像生了气,语气凶悍起来:“洪鹊喜!不准你离开我!”我在半梦半醒间笑了笑。
还好,现实不是噩梦。他没有弄得一片狼藉,也没有真的凶我。
天快亮时,他轻声问:“姐姐在胡思乱想什么?”我看向他的眼睛,清澈明亮,居然没有一丝眼屎。忽然想起上次他说,姐姐的名字真好听——鹊喜,确喜,像小确幸。
他从小喜欢中国文化,自学中文,和我在一起久了,眉眼间竟越发有一种东方少年的清俊。他总自称是“半个中国人”。
“姐姐,我梦见你不要我了……因为我居然偷腥了。但那个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他声音越说越低,像个认错的小孩。
我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笑:“我知道。而且梦是反的。”
他立刻高兴起来,贴过来说:“对!梦是反的!姐姐不可能不要我,我也不可能偷腥。”
我存心逗他:“梦都是反的,宝贝所以是我去偷腥!”
他忽然一个翻身,手臂环住我,另一只手捧住我的脸,眼神亮得灼人:“姐姐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然后吻落下来,又深又重,霸道得不容拒绝。
……犯规。太犯规了。
后来他才说,染红头发是因为我——“姐姐是可爱的小洪,小红。”他说得认真,眼睛弯起来,“我要和你一样。”
我们已走过十一个月的日子。恋爱像一颗慢慢融化的太妃糖,黏稠而甜蜜,余味悠长。
而我,还想再多尝一点这样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