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五魁闻言,又看了眼对面那位关刀客那汹汹袭来的势头,不再犹豫,直接抬手一薅脖前,就将自己胸前的护身法器摘了下来——那是一块刻着符文的翠玉珠子,通体碧绿,炁光流转,一看便知蕴含着不俗的防御力,铭刻的符文闪烁着淡淡的绿光。
她手一高挥,便就将玉佩抛扔给了哈日查盖,同时双手合拢,摆出打斗架势,口中念念有词,将自己的五方揭谛法相再度驱使在哈日查盖四周,颇有些故技重施的意思。
“嘿!”
见家伙事儿齐备,哈日查盖便就又大吼一声,声音如雷,震得周围的尘土都簌簌落下,仿佛连大地都在颤抖。
他嘴中念念有词,似是草原上的古老咒语,晦涩难懂,却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随着他的吟诵,青蓝色的天空中仿佛有无数细腻的光晕飘落,如同星光般融入他的体内,使得他的气势也如节节攀升,青金之芒愈发炽烈,几乎要让人睁不开眼,如同一个小型的太阳。
而待自己气势亦到达顶峰时,哈日查盖便就直接一抻身子骨,地纵身跳了出去,准备主动进攻。
啪!啪!啪!
随着跑动,他体内的黄金血脉也彻底爆发,每一寸肌肉都贲张如钢,青筋暴起,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呃,当然,他这姿势再配上他浑身的光芒与战术目的,仿佛就像是要释放奥特炸弹的泰罗奥特曼,充满了‘威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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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先不管哈日查盖和刘五魁与那关刀客的搏斗有多激烈,整个碧游村内,仍有一位算得上“正当时”、“当打之年”的上根器,今日今时还未曾出手呢。
是的,那人便是在碧游村六位仅存的高阶战力中,出身辽东、师承踏罡斗步天罡气的金勇。
而他此刻,正守在马仙洪的‘村长室’外几十米处。
他此刻干待在这儿的原因倒也简单,虽然碧游村此刻又陷入了火并,但将【飞虫】全权交由仇让管理的马仙洪,如今……‘应当’是根本觉察不到村中发生的一切,还处于休息当中。
这也是碧游村所有人希望的,他们希望老马能好生休息一番。毕竟,作为碧游村的主心骨,马村长无论是在战斗力上,还是‘凝聚力’上都有着极特殊的地位。
也因此,守护马村长的安全,让他加快恢复,免得他人打扰,自然就成了此刻金勇给自己定下的职责。
当然,话虽如此,当就这么听着极远处不断传来的轰隆隆爆响时,金勇本人还是有些难耐,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去帮自己的伙伴们。
没法子,或许是为了定心,他就又拾掇了个小板凳出来,坐在上面运功周天,闭目养神、净心凝魄起来。
没一会儿,或许是‘定心’不足,也或许干脆就是‘心神不宁’,他便皱着眉将双手交迭放在小腹前,再度换了套把式、心法念诵。
而随着一口比平日更加精纯的天罡气被他蕴养出来,放于喉间,他的气息才变得逐渐悠长平稳,吸气时如清风入林,呼气时似深谷涌泉,变得古井无波起来。
而后,又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周身的炁开始缓缓流转变化,如同环绕着一层无形的涟漪,感知着周围百米内的一切动静——哪怕是高空中的一只飞鸟掠过屋顶,翅膀扇动的气流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其实,他这般探查,这般谨慎之心也并非多余。毕竟,仇让那三人说是出去先行探查情况,到现在已有近一个小时,却是半点音讯都没有传回。
金勇倒不认为他们是全面溃退或是大胜而归——毕竟在那种情况下,无论是擅长土遁的张坤,还是心思缜密的仇让,都会想办法传递回信息,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信号。
而像现在这样杳无音讯,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打得正酣,双方招式衔接密不透风,根本没空分心;要么就是……已经遭遇不测,连传递消息的机会都没有了。
当然,他又觉得,以仇让等人没那么菜的实力,一票人马全被斩杀的可能性确实存在,但……概率应该不大。
想到此处,金勇的眉头便就再度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心中不自觉地盘算着:‘如果对方真就有那样的实力,完全可以直接闯入碧游村,没必要如此藏头露尾,又是引诱又是偷袭的。’
‘那么答案……便显而易见了,仇让他们被旗鼓相当的对手缠住了,一时间难以脱身,陷入了僵持。’
‘但话又说回来,仇让他们被人以袭击村民之事引诱出村,而恰巧村子此刻又闯进来一个能压制两名上根器、且仍占据上风的狠角色,任谁都会觉得这两拨人是一伙的,分工明确,一明一暗。’
而基于这种考量,若把这两伙人暂且考虑成一伙人的话,对方的目的就成了最大的谜团,像一团迷雾笼罩在金勇心头。
要知道,异人界虽然时常会发生一些堪称‘无厘头’的打斗,就比如异人们可能只是因为一句口角就大打出手……
但,也没有一场架是没来由真白打的,尤其是高手之间的对决,背后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缘由——或是为了‘资源’,或是为了恩怨,或是为了某种秘辛。
而此刻在金勇心中,虽未明确,也无来由,但对心头的那团迷雾,也有着一个未经深思、潜藏于心思的猜测——对方是冲着马仙洪来的。
当然,这个“答案”目前还只是大胆的假设。
金勇的想法、思路其实倒也简单,便就是因为碧游村与其他势力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村子里除了些普通的机关造物,实在没什么值得他人觊觎的‘物件’。
唯一特殊的,便是马村长本人,或者说他所掌握的神机百炼——那门能炼制出无数神奇机关的‘奇技’,足以让整个异人界为之疯狂,甚至不惜为此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