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城行宫,刘辩正批阅奏章,忽闻殿外喧哗。
原是涿郡幸存百姓捧着粮袋求见天子,为首老农颤声道:
“陛下新政,乃我等草民再生父母!那田丰说陛下是伪帝,老朽虽愚,却知伪帝怎会饿殍遍地时开仓放粮”
刘辩闻言泪目,亲自扶起老农:
“朕与张飞,便是拼却性命,也要护住这新政!”
幽州的新政虽然收获了民心,但却把那些世家豪强给得罪死了。
纵然张飞炸了孔庙威慑世人,那些世家不敢明目张胆的兴风作浪,但是暗地里却在酝酿更大的反扑。
冀州崔氏残部逃入太行山,与并州王氏密谋;
青州幸存的孔氏门生四处游说,联络各地官员;
而最危险的,是并州王氏暗中与让州的蛮牛部落等达成密约,准备在秋收时节发动突袭。
一封密信被暗卫截获,呈到张飞案前:
“王氏愿以雁门关为礼,换鲜卑铁骑东进,共诛张贼...“
张飞冷笑一声,手指轻叩桌案:“好一个卖国求荣的王氏!传信给巴图鲁…………”
巴图鲁其实就是掌控草原良州的典韦,他因为在良州的铁血屠戮,他被称为草原铁狼。
典韦接令时,正嚼着半生不熟的羊腿。
“主公要王氏鸡犬不留?“他咧嘴一笑,油光混着血渍从虬髯上滴落:
“甚合我意!“
…………
典韦跨坐在乌骓马上,铁甲映着冷月寒光。他抬手抹去络腮胡上凝结的冰碴,从怀中掏出一块腥膻的生羊肉塞进嘴里咀嚼,血水顺着指缝滴落马鞍。
“都听清了——“他回头低吼,声如闷雷滚过雪原:
“留一队人封山道,其余跟老子冲堡。马蹄裹麻布,人衔枚,哪个崽子敢出声...“
话未说完,手中双戟猛地交击,溅起的火星照亮狰狞面容。
丑时三刻,王氏坞堡。
城墙哨塔上,两名守军正蜷在火盆旁打盹。
“老刘,你闻见没?“
年轻士卒突然抽动鼻子,“怎得有股子...铁锈味?“
“你他娘冻出癔症...“老兵话音戛然而止——地平线上,无数幽蓝鬼火正无声漫来。
“敌...“
“嗖!“
鸣镝箭撕裂寒风,年轻士卒的喉结带着半截箭杆从后颈穿出,血浆喷溅在老兵脸上。
他踉跄后退撞响警钟,却见典韦在三百步外张弓搭箭,第二支鸣镝竟是三箭连珠!
“铛!“
第一箭射断钟绳,铜钟轰然砸塌箭楼;
第二箭贯穿老兵眼眶,颅骨在肩头炸成血花;
第三箭直入烽火台,将整捆狼烟薪柴钉穿在地!
“破门!“典韦双戟指天。
三十名草原骑手突然从阵中冲出,马鞍两侧挂着滴血的麻袋——里面正是王家派出去的探子!
铁骑如黑色潮水般左右分开,将这些哭嚎的贵族重重摔在护城河冰面上。
“王浑老狗!“典韦声震四野:
“你儿孙的舌头都喂了老子的鹰,还不开门收尸?“
片刻之后,坞堡城门轰然洞开,王浑之子赤脚散发奔出,身后族人抬着二十口檀木箱:“将军!黄金三万两,良马...“
“聒噪!”
典韦甩出腰间酒囊,镶铁皮囊挟千钧之力,直接把王浑之子砸死当场。
“攻!”
霎时间,三百骑手同时扬臂。掌心雷划出猩红弧线,落地时炸开团团赤莲。第七枚雷正巧卡在城门铰链处——
“轰!!!“
包铁橡木门如巨兽残肢般崩飞,碎铁片将前排王氏私兵削成血雾。
典韦一马当先冲入火海,双戟卷起腥风:
一戟扫断跪地求饶者的脊梁,
一戟劈开举刀抵抗者的天灵,
马鞍旁悬着的铁链横扫,将奔逃的侍女拦腰绞断!
“烧!“
火油罐从四面八方掷入坞堡,藏书楼千年竹简化作飞舞的火蝶,粮仓新收的粟米在爆裂声里炸成焦黑烟花。典韦浴血立于庭中,突然挥戟砍断王氏宗祠匾额,挑起“诗礼传家“四个鎏金大字扔进火堆。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典韦正蹲在废墟上啃羊腿。
亲兵上前禀报:“将军,找到王浑了。“
典韦抬头,看着王浑怀中抱着祖宗牌位踉跄走来,他咧嘴一笑,拾起块炽热的炭火塞进他嘴里:
“带着你家的鬼,去阴曹地府讲礼法罢。“
转身离去时,他忽然驻足,将羊腿骨掷向残存的望楼。
“轰——“
楼塌了。
…………
十日后,典韦带着大军进入了让州草原,凡是遇到的部落全部屠杀殆尽。
消息传到蛮牛部落的时候,蛮牛部落的首领顿时慌了。
蛮牛王帐内,青铜火盆映着蛮牛族长铁青的脸。
萨满将白狼皮铺在血祭石上,刀刃割开掌心,让鲜血浸透狼毛:
“献白狼皮求和,是天神定的规矩,巴图鲁纵然勇猛,投靠了汉人,但是也要遵守草原规矩...“
于是蛮牛族长便派使者举着白狼皮求见典韦。
典韦勒马立于阵前,他抬戟指向白狼皮:“草原的规矩?“
使者强撑尊严:“是!献白狼皮者,仇怨两消...“
“放屁!“
典韦突然暴喝,惊得战马人立而起:
“老子的规矩才是规矩!要谈和,让跪着蛮牛爬出来,舔干净我的鞋!“
使者浑身发抖:“尊敬的巴图鲁,这...这不合...“
寒光乍闪!
典韦双戟交叉劈下,使者头颅冲天而起,脑浆如豆腐花般泼洒在白狼皮中央的狼首绣纹上,无头尸身仍跪得笔直,颈血喷溅三丈,染红了典韦的玄铁马铠。
“蛮牛部落竟敢辱我!“
典韦戟尖挑起血污狼皮,甩向蛮牛部落的方向:
“传令——屠帐时留蛮牛老东西一命,老子要把他塞进狼皮里,烤成焦尸送回草原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