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张飞身上,缓缓道:
“贤婿,这是你府里的仆人,就交给你处理吧。”
张飞神色平静,正欲开口,那仆人却突然高声喊道:
“陛下明鉴!雷侯欲要对陛下行巫蛊之事,小人就是因为撞破了此事,被侯爷囚禁,九死一生才逃脱出来!”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巫蛊之术乃是大忌,更何况是针对天子!
何进见状,立即上前一步,义愤填膺地说道:“陛下,雷侯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臣请立即将其拿下,以正国法!”
刘宏看向张飞,他的眼神冷了几分:
“雷侯,此事你作何解释?”
张飞依旧神色平静,缓缓说道:“陛下,臣从未行过如此之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个时候司马许凉便立刻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既然有人指证雷侯,不如彻查一番,以证清白。”
许凉的话刚落,太尉张温也顺势站了出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义正辞严:
“陛下,雷侯乃是帝婿,更是我大汉征北将军,维护我北境安危,若真有不轨之心,必会危及社稷。臣以为,应当立即搜查侯府,以查明真相!”
刘宏眉头微皱,目光在张飞和那仆人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权衡利弊。
张飞深深的看了张温一眼,随即说道:
“陛下,既然有人指证臣有不轨之心,臣愿自证清白。请陛下派人搜查侯府,若有任何不妥之处,臣甘愿领罪。”
刘宏没有立即点头,而是看向那仆人道:
“你可知,若是查不出证据,你可知是什么罪过?”
那仆人浑身一颤,立马叩首:
“小人自当以死领罪!”
刘宏微微颔首,一双眸子看向张飞,但是看到张飞脸上没有丝毫惊慌之意,心中便稍微安定下来,便问道:
“你说说巫蛊之术,可有证据?”
那仆人叩头如捣蒜:
“回陛下,小人亲眼看到雷侯把刻有陛下八字的木偶埋在流星苑中老槐树下!”
流星苑是关羽居住的小院,张飞也是经常过去。
“去搜!”
随着天子刘宏的命令,数十名金吾卫立马飞奔而去。
此时张飞的脸色突然发生了变化,甚至看上去有些慌张,张让悄悄的来到张飞身边,低声问道:
“翼德,究竟发生了何事,巫蛊之说,是真还是假?”
张飞悄悄的朝何进的方向看去,当他的目光落在何进身后一青年的时候,嘴角悄然上扬:
“张常侍放心,清者自清。”
张让见张飞神色有异,再次说道:
“若是没有把握,我可以劝陛下回宫,拖延一些时刻!”
张飞心中微微感动,摇头道:
“不必,有人已经搭好了戏台,这戏我们岂能不看?”
张让见他如此镇定,心中稍安,但仍有些担忧地退到一旁。
不远处的何进看到张让和张飞两人窃窃私语,冷哼一声:
“一丘之貉,今日本将军看你们怎么死!”
随即,何进低头朝身后一名仆从问道:
“仲德,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程立恭敬的回答:
“大将军放心,万无一失!”
程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的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雷侯张飞虽然脸上有些惊慌,但是眼神太过淡定了,有些不符合常理。
不多时,金吾卫匆匆返回,手中捧着一个木盒,恭敬地呈给刘宏:
“陛下,在流星苑老槐树下发现了此物。”
刘宏脸色阴沉,他看向张飞:
“雷侯,你可有话要讲?”
张飞吞咽了一下口水,试探的问道:
“陛下,这是臣祈祷上苍之物,能否不要打开?”
不等刘宏说话,太尉张温就说道;
“那仆人说这木盒里面是巫蛊之术,雷侯说里面是祈祷之物,如若不打开,如何能证明雷侯的清白?”
张温朝刘宏下拜道:
“老臣恳请陛下打开木盒,还雷侯清白!”
大将军何进也立马拜道:
“臣也请陛下打开木盒,还雷侯清白!”
大将军和世家一系的大臣,也是纷纷下拜道:
“臣请陛下打开木盒,还雷侯清白!”
刘宏脸色微红,眼神中含有怒气,这些臣子又来逼他!
之前在朝堂上逼他也就罢了,现在他的女儿大婚之日,这些人又来逼他!
不用想,刘宏都知道,这一出必然是他们为张飞设的局,一旦木盒里面真的出现巫蛊之物,那是什么结果?
张飞是必然要被下大狱的,甚至是被斩首,他的女儿还没有圆房,就变成了寡妇。
再说,这个帝婿可是他刘宏亲自挑选的,这对于他刘宏的名声也是一次致命的打击!
想到这里,刘宏恨不得拿刀把这些大臣全部都给杀了!
就在刘宏进退两难的时候,张飞也突然躬身下拜:
“陛下,臣以为诸位大臣说的有理,请陛下打开木盒,还臣一个清白!”
张飞的表现,着实出乎了众人的预料,张温,何进等人都是一脸诧异的看向张飞,心中在想,这张飞脑子不是傻了吧!
这木盒要是打开,他张飞还能有活路?
程立心中却是一惊,他已经猜到了,那木盒里面必然不是巫蛊之术,难道…………
刘宏看向张飞,注意到了他眼中的光芒,刘宏顿时心中大定,命人打开了木盒。
只见木盒里面是一卷帛书,刘宏伸手取出帛书并展开,眉头一挑,开口念叨:
“雷侯张飞以及张氏全族,惟愿陛下万年,大汉万年!”
张飞解释道:
“陛下,这是臣为陛下和大汉祈福的帛书。臣虽不才,却绝无半点不轨之心。至于那巫蛊之物,显然是有人栽赃陷害,还请陛下明鉴。”
“不可能!”
那跪在地上的仆人顿时脸色煞白:
“小人亲眼看见雷侯把巫蛊之物放进木盒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