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学瑞在一旁瘪了瘪嘴,泼了盆冷水。
“哥,你不爱听我也得说,这法子不成。这不是抢地盘,褚会长未必肯派人掺和马子绑票的事。”
宁郭氏哭着抹了把脸,心一横。
“俺不管!你是卖地还是卖啥,只要能把绣绣救回来,卖啥都成!”
“卖地?卖他娘的地!”
宁学祥瞬间炸了毛。那些地是他的命!是他的血!是他宁学祥的肉啊!
“你个败家娘们,就知道号丧!”
宁苏苏见状,赶紧走过来护在娘身前,仰着小脸瞪向,不肯拿钱的爹。
“你干啥骂娘?娘心疼俺姐,没错!”
费左氏一看这局面,心里便有了数。
宁家这是打定主意不想出钱救人了。
她也没必要再上赶着掺和,便站起身,给费文秉递了个眼色。
“宁大叔,这马子祸害人的事,不花个大钱,向来不容易解决。您要是觉得可金这法子能成,那也是宁家祖上积德了。俺和文秉就先回了,眼下夜长,没一会儿天就要黑了,俺们回家等您的信。文秉,走了。”
出了宁家大门,费文秉忍不住跟嫂子念叨。
“这宁大叔真不是个人,连自己的亲闺女都不救,真是一分钱都不想花。”
费左氏回头又看了一眼宁家大院。
“绣绣要是过了午夜还回不来,按规矩,肯定是不能再进咱们费家的门了。一会儿你哥回来,这事先别跟他说,再等等看吧。”
不告诉他,告诉谁啊,他到要看看这会让费文典回来就知道这个事,会不会像封大脚一样上山救人、如果他能去救,那就证明这个人还有点子担当和男人的血性,绣绣跟他也差不了。
“嫂子,哥都二十二了,家里出了事,他该知道。您不能一直护着我们,把我们当小孩了,我们已经是能顶门立户的男子汉了。”
费左氏看了他一眼,愣了愣。
眼前的文秉,确实比自己还高一个头了,是啊,都长大了,能顶门立户了。
可这事不是小事,她就怕文典一着急,不管不顾地上山去救人,再出点意外。
“嫂子知道你们大了。”她还是没松口。
“但这事,等你哥回来再说吧。”
费文秉没再争辩,坐上马车。
他心里清楚,按照剧情,宁绣绣中途会被之前在费家帮过工的马子放走,而且封大脚也会上山救人,不用担心什么。
就算宁绣绣没被马子绑走,真嫁给了费文典,以他那满脑子大义无私、一心扑在外面的性子,两人也难有幸福。
到最后,宁绣绣怕是会成另一个费左氏。
男人在外奔波,自己守着空房,活成一座孤岛。
这边,费左氏让刘管家送去了三年前下聘的彩礼单。
她这是故意做给宁学祥看。
费家愿意出五百大洋帮着救人,却被这老守地奴拒了。
说白了,就是逼宁学祥这个大眼泡子、在卖地换地契救绣绣和退还聘礼之间选一条路。
毕竟全村人都知道绣绣被绑了,过了午夜,哪怕人是清白的,按规矩也进不了费家的门、不清白的人不能要了。
费左氏要的,从来都是个清清白白、能撑起费家名声的姑娘。
要是宁学祥舍不得卖地,又不想退还那五十亩地的聘礼,那便只剩下一个法子、让小女儿宁苏苏替姐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