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攻击,但右臂仍被擦出一道血痕。
"秦安哥!"阿花从石柱后探出头,扔来一个皮囊,"接住!"
秦安凌空接住,闻到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他立刻会意,拔掉塞子,将里面的粉末洒向金蝉。
金蝉似乎对这气味极为敏感,立刻后退数米,触须不安地摆动。
"是雄黄粉!"阿花喊道,"金蝉怕这个!"
秦安趁机拖起受伤的阿瞒,退到一根石柱后。
阿瞒脸色惨白,被刺穿的手掌血肉模糊,但眼中的疯狂仍未消退。"那是...巫族圣物..."他喘息着说,"必须...得到它..."
"你疯了吗?"秦安厉声道,"那东西会要了所有人的命!"
就在这时,金蝉突然改变策略。
它不再攻击人类,而是飞到墓室中央的石台上方。
那些触须如同活物般探出,插入石台上的古老纹路。
随着一阵机械运转的"咔咔"声,整个墓室开始剧烈震动!
"不好!"秦安看向四周,"它在启动什么机关!"
穹顶的裂缝越来越大,巨大的石块开始坠落。
地面也开始倾斜,那些昏迷的村民向低处滑去。
最可怕的是,四面墙壁上原本静止的浮雕突然"活"了过来——那些石刻的虫形雕像眼中亮起红光,外壳开始剥落,露出里面真实的金色躯体。
阿花惊恐地瞪大眼睛:"阿哥...那些也是金蝉..."
数十只略小的金蝉从浮雕中挣脱,它们虽然没有中央那只巨大,但同样伸展着可怖的触须。
整个墓室瞬间变成了金色的噩梦,到处都是振翅的嗡鸣和舞动的触须。
秦安握紧短刀,知道他们已陷入绝境。
那尖锐的声波如同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耳膜,秦安感到自己的脑浆都在颅腔内沸腾。
他双膝跪地,十指深深插入发间,仿佛这样就能阻挡那无孔不入的声浪。
身旁的阿花已经蜷缩成一团,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紧闭的双眼中涌出。
"捂住耳朵!"秦安在剧痛中嘶吼,声音却被蝉鸣完全吞噬。
更可怕的是,那声波似乎带有某种诡异的力量。
秦安感到自己的记忆正在被搅动,就像有人用棍子在池塘底部胡乱搅动,让沉淀的泥沙翻涌而起。
一些本已模糊的画面突然清晰,而最近的记忆却开始变得支离破碎。
不知过了多久,那地狱般的噪音戛然而止。
秦安喘着粗气抬起头,发现整个墓室安静得可怕,只有零星几声呻吟在石壁间回荡。
他的视线逐渐聚焦,看到阿瞒正爬向自己,脸上带着一种他从未在这位巫族少主脸上见过的——纯粹笑容。
"秦安,你还活着,真好。"阿瞒的声音里透着真诚的喜悦,眼神清澈得像个孩子。
秦安愣住了。
就在几分钟前,这个男人还狰狞地掰开女尸的嘴巴,眼中燃烧着疯狂的贪婪。
而现在...他看起来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阿瞒?你恢复理智了?"秦安试探地问。
阿瞒困惑地摸了摸秦安的额头:"也没病啊,怎么说胡话呢?我什么时候失去理智了?"
一旁的阿花也投来担忧的目光:"阿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安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