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不如师兄,还望师兄解惑”
浪荡书生闻言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眉头微皱
什么意思?
师弟这老小子……故意打趣我不成?
书生心中念头飞转,七岁稚龄便作出出县、达府,乃至鸣州之诗?十五岁弱冠之年,提笔就能写出镇国文章?
纵观大周千年文运,英才辈出,惊才绝艳者如过江之鲫,却也从未有过如此妖孽之人!
即便是那些传说中天生宿慧的神童,也绝无可能在七岁便引动鸣州文气!十五岁镇国?那更是天方夜谭!
师弟这是……从哪听来的传说?莫不是在这乡野之地待久了,听多了市井奇谈,犯了癔症?
想到这里,他嘴角微扬,带着一丝调侃
“师弟啊师弟”
他轻笑着摇头
“除非是至圣先师再世,文曲星降世,否则……怎可能有如此人物?”
“想当年,你师兄我,二十岁写出镇国策论,这等天赋,便已是站在了大周文道之巅!千百年来,能在此年纪有此成就者,屈指可数!”
“否则也不会成为大周历史上最年轻的大儒之一”
他目光重新落回程颐身上,带着自信
“比我强的?呵呵,放眼当今天下,恐怕也只有那五国之中,被奉为‘四大才子’的那五位妖孽了,即便如此,也未曾听闻谁能在十五岁便镇国,遑论七岁鸣州?”
程颐也不和自己师兄争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只是反问一句
“师兄,”程颐的声音不高
“若真有这般人物呢?天资横绝,七岁稚龄便诗成鸣州,十五弱冠之年提笔即成镇国文章……”
“而且,此子于童生文位之时,便已凝聚文胆,坚如磐石。”
话音落下,船舱外的风雨声都凝滞了一瞬。
原本师兄只是带着几分慵懒玩味的微笑,斜倚在锦榻上,任由身边的花娘为他剥着葡萄
听到程颐后面的话的时候,他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诞不经的笑话,放肆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一把抄起矮几上那坛尚未开封的烈酒,拇指粗暴地弹开泥封,仰起头,竟直接对着壶嘴就“咕咚咕咚”地狂灌起来!
童生……凝聚文胆?哈哈哈!”他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渍,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荒谬
“师弟啊师弟!你这老滑头,编故事也编个像样点的!七岁鸣州?十五镇国?童生文胆?哈哈!”
他一边笑一边摇头,一把揽过身边被他刚才举动惊得掩口轻呼的花娘,在对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惹得那花娘娇嗔连连。
“这等人物,那和文曲星降世有何区别?啊?”师兄的声音洪亮,带着酒气和十足的调侃
“真有这种人物,当他学生我都认!达者为师嘛,至圣先师老人家不是说过嘛?哈哈哈!”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灌了一口酒,另一只手还不老实地在花娘腰间摩挲着
程颐端着酒杯,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幕,既不反驳,也不解释,只是微微颔首
最终只是意味深长地低语了一句:
“师兄,记住你今日的话便好。”
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书生耳中,书生动作微顿,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清明,嘟囔着含糊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