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传来一阵阵酸麻的剧痛,把云涯从昏迷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他费力地睁开眼,眼前是模糊的、粗糙的木制屋顶。陌生的环境让他瞬间警惕起来,忍着痛撑起身子,环顾四周。
一间简陋的小木屋,陈设简单,只有身下这张硬板床和一张歪歪扭扭的木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木灰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回脑海——空无一人的偏殿,突然出现的沈璃,她那变得陌生而狠戾的眼神,还有那记又快又狠的手刀……
“小璃…”云涯下意识地摸了摸依旧作痛的后颈,心头被巨大的困惑和不安笼罩。她还活着…可她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又为什么要打晕自己带到这里来?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了。
沈璃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木盆走了进来。盆沿搭着一块粗布。她一眼就看到了床上已经坐起身的云涯。
四目相对。
空气瞬间凝固了。
沈璃的眼神复杂难明,有久别重逢的激动,有难以掩饰的恨铁不成钢,还有一种…让云涯感到心悸的、冰冷的占有欲。她比记忆中瘦了不少,脸色也有些苍白,但那份曾经的天真青涩早已被一种近乎偏执的锐利所取代。
云涯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因为干涩而有些沙哑:“小…小璃…真的是你…你…自从那日逃出去…你去哪里了?你是怎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璃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打断了。
沈璃端着木盆走近,目光像刀子一样在他身上细细刮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师尊~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和那位‘好徒弟’夏白芷,过得挺‘滋润’嘛?”她的语气带着刺骨的寒意,“瞧瞧,她把你‘养’得多好?白白净净的,就是…沾上了一股子让我作呕的气味!”
云涯心头一沉,试图解释:“小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我想的那样?”沈璃猛地将木盆“哐”一声放在床边的矮凳上,水花溅了出来。她俯下身,双手猛地撑在云涯身体两侧的床板上,将他困在自己与床铺之间,那双燃烧着暗火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你去哪了?我经历了什么?你不需要知道!我也不想告诉你!”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味道,“我现在只知道——你被她弄‘脏’了!从里到外都沾满了那个女人的臭味!我看着就恶心!”
云涯被她眼中疯狂的恨意和偏执惊得头皮发麻:“小璃!你冷静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