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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魂契秘辛现,阵眼藏代价(1 / 2)

秦少羽眼底的黑色印记亮起时,沈砚辞只觉怀里的少年突然变得滚烫,像是揣了一块烧红的烙铁。那印记与煞主肉身胸口的纯黑印记遥遥相对,竟让半空中逼近的煞主肉身顿了顿,空洞的眼窝里黑气翻涌,似在辨认什么。

“少羽,你记起了什么?”沈砚辞声音发紧,手指轻轻拂过少年染血的衣襟——那里的碎片已经不再发光,只剩下一层淡淡的黑霜,像是被煞力冻住了。

秦少羽的目光有些涣散,却死死盯着沈砚辞的手腕,金色玉纹印记在他眼底映出微光:“我记起……碎片是‘锁魂石’,是先民用来锁煞主残魂的……而我……”他顿了顿,嘴角溢出一丝黑血,“我是‘魂契者’,是锁魂石的容器。当年先民分裂玉主血脉时,还选了魂契者,要和双魂一起……守住封印。”

“魂契者?”沈砚辞瞳孔骤缩,突然想起玉牌纸条上“双魂相契”后面被撕掉的字迹——难道完整的话是“双魂相契,需得魂契者引”?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祭坛方向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拓拔雪布下的符纸屏障裂开了一道缝,黑气像毒蛇般钻进去,缠上了她的手臂。拓拔雪闷哼一声,玉佩长剑的金光黯淡了几分,她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石柱上,手臂上的黑气已经顺着血管往上爬。

“拓拔雪!”沈砚辞刚要起身,怀里的秦少羽突然抓住他的衣襟,眼底的黑印记亮得刺眼:“别去……煞主在等你靠近……它的印记和你的印记……会互相吞噬。”

话音未落,煞主肉身突然发出一声嘶吼,胸口的纯黑印记爆发出强光,一道黑色光柱朝着沈砚辞射来。黑影(逆魂)反应极快,立刻挡在沈砚辞身前,黑色印记亮起,形成一道屏障。可光柱撞在屏障上时,黑影竟被震得后退三步,嘴角溢出淡黑色的血——他的逆魂之力,竟被煞主的印记压制了。

“它的力量在变强。”黑影擦掉嘴角的血,声音凝重,“尊主死前把自己的‘混血’之力给了它,现在它既有煞主的残魂,又有玉主血脉的力量,普通攻击根本伤不到它。”

沈砚辞看向怀里的秦少羽,少年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眼底的黑印记却越来越亮,像是在和煞主的印记争夺什么。他突然想起方才秦少羽说的“锁魂石是我的一部分”,心中一动:“少羽,你能控制锁魂石吗?比如……重新锁住煞主的残魂?”

秦少羽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锁魂石需要双魂的力量才能激活……我现在只剩半条魂,撑不住……”

就在这时,拓拔雪怀里的玉坠突然飞了出来,悬在秦少羽面前。玉坠的白光与秦少羽眼底的黑印记交织,形成一道黑白相间的光带,光带中竟浮现出一段模糊的影像——那是几千年前的场景:一个穿白色长袍的先民(正魂)、一个穿黑色长袍的先民(逆魂),还有一个穿青色短褂的少年(魂契者),三人站在祭坛上,手里各握着一块碎片,合力将一团黑气封进了地底。影像的最后,少年将碎片按在自己胸口,对双魂说:“若煞主现世,魂契者的魂,能暂时压住它……”

影像消失时,玉坠“啪”地一声裂开,里面掉出一张更小的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魂契者祭魂,双魂归位,煞主封墟。”

“祭魂?”沈砚辞攥紧纸条,指节发白。他看着怀里气息奄奄的秦少羽,又看向祭坛下还在苦苦支撑的拓拔雪,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难道要让秦少羽用性命来封印煞主?

“不行!”拓拔雪也看到了纸条,嘶声喊道,“一定有别的办法!先民不可能只留下这种死路!”

她刚说完,煞主肉身突然再次发动攻击,这次不再是光柱,而是从周身散出无数黑色的尖刺,朝着祭坛、地宫、甚至谷口的方向射去。沈砚辞立刻将秦少羽护在身下,黑影则用逆魂之力撑起屏障,可尖刺太多,屏障很快被刺穿,一根尖刺擦着沈砚辞的胳膊飞过,钉在旁边的岩石上,瞬间将岩石蚀出一个洞。

“再拖下去,整个万毒谷都会被煞主的煞力吞噬。”黑影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他看向秦少羽,“魂契者,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对吗?”

秦少羽缓缓点头,眼底的黑印记开始闪烁:“我爹是玄阴教的叛徒,他当年偷了锁魂石,把它封进我身体里,就是怕玄阴教用它唤醒煞主……他说,若有一天煞主现世,我要么祭魂封印,要么……被煞主吞噬,成为它的一部分。”

沈砚辞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秦少羽时,少年总是揣着那块碎片,眼神里藏着不安,原来从那时起,秦少羽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可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送死?

“我有个办法。”拓拔雪突然喊道,她忍着手臂上的剧痛,举起玉佩长剑,“玉佩长剑是先民留下的净化之器,我刚才用它砍煞主的尖刺时,尖刺会融化!如果我们能让长剑刺中煞主的印记,再加上双魂的力量,或许不用祭魂也能封印!”

沈砚辞眼前一亮。他看向黑影,黑影沉吟片刻:“可行,但需要有人引开煞主的注意力,让持剑者靠近它的胸口——煞主的印记是它的弱点,也是最强的地方,靠近时会被煞力反噬,九死一生。”

“我去引开它!”沈砚辞立刻说道,他将秦少羽递给拓拔雪,“你护好少羽,等我引开煞主,你就趁机用长剑刺它的印记!”

“不行!你的正魂之力和煞主的印记共鸣最强,靠近它会被吞噬的!”黑影拉住他,“我去引开,我的逆魂之力虽然被压制,但比你的抗性强。你和拓拔雪一起,找准机会动手!”

不等沈砚辞反驳,黑影已经朝着煞主肉身冲去。他将逆魂之力全部爆发,黑色印记亮得刺眼,在空中形成一道黑色的光刃,朝着煞主的头颅砍去。煞主果然被吸引,放弃攻击祭坛,转而挥起巨大的石臂,朝着黑影拍去。

“就是现在!”沈砚辞对拓拔雪喊道,两人同时朝着煞主肉身冲去。拓拔雪握紧玉佩长剑,剑身的金光在煞力的侵蚀下忽明忽暗,她的手臂已经完全被黑气缠住,疼得她额头渗出冷汗,却死死咬着牙不肯松手。

沈砚辞则在旁边辅助,金色印记亮起,一道道金光朝着煞主的石臂射去,试图减缓它的动作。可煞主的力量太强,黑影很快就被逼得节节败退,他的黑色光刃被石臂打散,后背挨了一击,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黑血。

“黑影!”沈砚辞惊呼一声,刚想过去扶他,煞主突然转身,胸口的黑印记对准了他,一道比之前更粗的黑色光柱射来。沈砚辞来不及躲闪,只能用金色印记撑起屏障,可光柱撞在屏障上时,他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手臂涌入体内,金色印记瞬间变得滚烫,开始发黑——煞主的印记,真的在吞噬他的正魂之力!

“沈大哥!”拓拔雪见状,不再犹豫,举起玉佩长剑,朝着煞主的胸口冲去。可就在她即将刺中黑印记时,煞主突然挥起石臂,朝着她拍去。拓拔雪躲避不及,被石臂的劲风扫中,长剑脱手而出,她自己则重重撞在祭坛的石柱上,晕了过去。

玉佩长剑落在地上,剑身的金光黯淡了几分,却仍在顽强地抵抗着黑气的侵蚀。沈砚辞看着晕过去的拓拔雪,又看着倒地不起的黑影,再看看怀里被拓拔雪护住的秦少羽,只觉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难道真的只能让秦少羽祭魂?

“沈大哥……”秦少羽突然醒了过来,他挣扎着从拓拔雪怀里爬起来,眼底的黑印记亮到极致,“把我……把我扔到煞主的印记上……锁魂石会和它的印记碰撞,暂时困住它……你趁机捡起长剑,刺进去……”

“不行!那样你会被煞力撕成碎片的!”沈砚辞死死抱住他,不肯放手。

秦少羽却笑了笑,伸手擦掉沈砚辞脸上的血:“我爹说,魂契者的使命就是守护……如果能保住你们,保住万毒谷的村民,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