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山林间弥漫着乳白色的薄雾。赵铁柱挑选了两个身手最矫健、也最沉得住气的年轻猎户,三人简单吃了点干粮,带上柴刀和削尖的木矛,如同三只灵巧的山猫,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雾气笼罩的山林,朝着昨日发现烟火的方向摸去。
营地里的所有人都悬着一颗心,翘首以盼。日常的劳作虽然照旧,但每个人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时地飘向山谷入口的方向。
林晚一边心不在焉地打理着那小小的“试验田”,一边暗自祈祷赵铁柱他们能平安归来,并且带回的是好消息——比如,那真的只是一个过路的孤独猎户。
谢景珩坐在老地方,看似闭目养神,但微微颤动的睫毛显示他并未入睡。他的耳朵捕捉着风中传来的任何一丝异常声响,大脑飞速运转,结合自己对周边地势的了解,推演着各种可能性。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太阳渐渐升高,驱散了山间的雾气,将山谷照得亮堂堂的,但人们心中的迷雾却越来越浓。
快到正午时分,山谷入口处终于出现了三个人影!是赵铁柱他们回来了!
人们立刻围了上去。只见赵铁柱三人脸上带着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难以形容的神情,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带着新的忧虑。
“怎么样?看到人了吗?是什么人?”老村长迫不及待地问。
赵铁柱接过旁人递来的水囊,猛灌了几口,抹了把嘴,才压低声音道:“看到了……但不是你们想的那种……”
他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摸到那边山梁,躲在树林里看了半天。那边……那边也有一个落脚点!人不多,看着也就二三十口子,比咱们人少。穿的破破烂烂的,也是逃荒的样儿。他们好像也是刚找到那儿不久,正在搭草棚子。”
也是逃荒的?众人闻言,先是松了口气,不是土匪官兵就好。但随即,新的担忧又涌上心头——都是逃荒的,都是为了活命,在这资源有限的山谷里,会不会……
“他们发现你们了吗?”林晚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赵铁柱摇摇头:“应该没有。我们离得远,藏得也好。他们看起来也挺警惕的,也安排了人放哨。我们没敢多待,看清楚情况就赶紧回来了。”
另一个跟着去探查的年轻猎户补充道:“他们那边情况好像比咱们还差,没看到有稳定的水源,几个人正拿着家伙在干河床里挖坑呢,估计也是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