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赶忙上前拉住贾张氏:“老嫂子,这是闹的哪一出?怎么在院里头吵上了?”
贾张氏见围观的人多了,顿时来了劲,拔高声音喊道:“大伙儿都来看看啊!认认这张脸!这就是当年勾搭何大清,让他扔下傻柱和雨水不管的白寡妇!如今倒有脸找到咱们院里来,还跟我这儿耍横,你们说,有没有这个理?”
街坊们一听,目光齐刷刷落在白寡妇身上。
这女人瞧着四十上下,身段模样收拾得倒比实际年纪显年轻,难怪当年何大清明有儿有女,还是跟她走了。
这要是搁自己身上,怕也把持不住。
二大妈上下打量白寡妇,嘴一撇,阴阳怪气道:“哟,原来就是这位啊。可真叫人开了眼,不但克死了男人,还有本事哄得何大清连亲生骨肉都不要。”
三大妈也跟着搭腔,话里都是讥讽:“谁说不是呢。何大清可是正经大厨,工资高,食堂油水又足。有这些好处,哪还轮得到傻柱和雨水?紧着自家肚皮填饱才是正经。”
白寡妇被这些街坊七嘴八舌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半点不肯服软低头,叉着腰反呛回去:“我跟谁过日子,轮得着你们这些闲人嚼舌根?也不瞧瞧自个儿什么模样,倒管起别人的闲事来了!”
众人无不鄙夷。
这白寡妇还真没脸没皮,任谁遇到这种事情,都是无地自容。
她倒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贾张氏这几天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正愁没处撒气,见白寡妇竟敢硬顶,气不打一处来,叉腰大骂:“好你个没脸没皮的浪蹄子!跑到我们院儿里还敢撒泼?今天老娘非得治治你这臭毛病,不把你骂服帖了,往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上门来踩一脚!”
“骂就骂!谁怕谁!”白寡妇也豁出去了,梗着脖子瞪回去。
她本来只是来找何大清,平白遭了众人围攻,心里也窝着火,自然寸步不让。
两人面对面叉腰站着,眼神都冒着火,谁都不肯先退半步。
贾张氏刚准备开口,白寡妇抢先开骂:“你个干瘪老货,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那副德行!我要是你,早找块豆腐撞死了,省得出来丢人现眼!”
贾张氏一听,火气直冲脑门,指着她骂回去:“你还有脸说我?你个没人要的破烂货!难怪何大清不稀罕搭理你,谁愿意跟你这么个丧门星过日子!”
这话半真半假。
毕竟骂人可不讲道理。
不过自打傻柱成了家,何大清确实一直都在院里住着,没有回去找过白寡妇。
也正因如此,白寡妇才从保定找上门来。
何大清能挣钱,又能从食堂捎东西,这种男人可不好找,她还指望他帮着拉扯孩子呢。
白寡妇被骂道痛处,急声骂道:“你个老虔婆,满嘴喷粪!瞧你这尖酸克薄的样儿,就是个克夫的命!难怪男人死得早,守了半辈子活寡,谁沾你谁倒霉!”
这话虽是无心,却戳中了贾张氏最深的痛处。
她早年丧夫,守寡十几年,院里人当面不说,外头早有人背地里嚼她“克夫”。
这俩字像根针一样,狠狠扎进了她心窝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