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包括柳青天!
只见李火火一个饿虎扑食!双手齐出!快如闪电!
“啪!”
他一把将惊堂木死死抓在手里!然后……想也不想!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大堂角落……一个空荡荡的、放扫帚的旮旯!狠狠砸了过去!
“咻——!”
惊堂木带着风声,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哐啷啷!”
精准命中!扫帚倒了!簸箕翻了!灰尘扬起一片!
李火火保持着投掷后的英武姿势,喘着粗气,一脸“我拯救了世界”的豪迈:“呼!瘪犊子玩意儿!想偷袭大人!没门儿!”
堂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目光呆滞地看着那个英勇投掷惊堂木的“壮士”,又看看角落里无辜遭殃的扫帚簸箕,最后……齐刷刷地看向主位上的柳青天。
柳青天:“……”
他缓缓地、缓缓地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肩膀,似乎……极其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铁鹰嘴角抽搐,强忍着没笑出声,脸憋得通红。
柳文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记录本上。
就连角落里研究浆糊的孙慢慢,都慢悠悠地抬起头,慢悠悠地看了一眼那飞出去的惊堂木,慢悠悠地嘟囔了一句:“……哎……呀……那……是……老……爷……花……十……文……钱……买……的……呢……”
“噗——!”
帘子后面,赵氏终于没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不是气的,是活活憋笑憋岔了气!她瘫在地上,捂着胸口,又哭又笑:“李火火……你个天杀的……莽夫……老娘……老娘要被你……笑死了……哈哈哈哈……呃……”笑着笑着,一口气没上来,真的晕了过去!
柳青天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他放下捏眉心的手,脸上恢复了古井无波。他看着还摆着投掷造型、一脸“求表扬”的李火火,平静地开口:
“李火火。”
“在!”李火火挺胸抬头,声音洪亮!
“护驾有功。”柳青天声音毫无波澜,“赏……禁闭三日。现在,把他带下去。”
“啊?”李火火懵了。有功?还赏禁闭?啥意思?
不等他想明白,两个憋笑憋得浑身发抖的衙役,像拖麻袋一样,把还在发懵的“护驾功臣”李火火拖了下去。地上,只留下那块孤零零躺在簸箕旁的惊堂木,像一块为平安县衙荒唐时代立下的……无字墓碑。
柳青天看着那狼藉的角落,又看看堂上横七竖五的“人犯”,疲惫地挥了挥手:
“都带下去吧。封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