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的首饰盒被擦拭得锃亮,里面整齐码放着傅斯年送的所有珠宝,旁边压着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墨迹干透,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苏晚将最后一件行李拉上拉链,指尖划过行李箱的拉杆,冰凉的触感让她愈发坚定。桌上放着两张卡,一张是婚前设计稿费的结余,一张是夏冉刚转来的借款,足够支撑她和孩子开启新生活。
“夫人,真不再等等吗?”福伯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一丝恳求,“少爷他,只是暂时被蒙蔽了,等他反应过来,一定会找您的。”
苏晚转身,眼底没有丝毫波澜:“福伯,不必了。我等过,也盼过,可等来的只有误会和伤害。”她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轻轻放在玄关柜上,“麻烦您转告他,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福伯看着她清瘦却挺拔的背影,心里满是愧疚。他知道苏晚受了太多委屈,也知道傅斯年的冷漠有多伤人。“夫人,您的地址……”
“不必告诉任何人。”苏晚打断他,拉着行李箱走向门口,“福伯,谢谢您这些年的照拂,但我和傅家,缘分已尽。”
她推开门,清晨的薄雾扑面而来,带着一丝凉意。晓棠早已在楼下等候,看到她出来,立刻上前接过行李箱:“苏姐,车准备好了,夏律师已经安排好新住处,绝对安全。”
苏晚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这栋她住了一年多的别墅,没有丝毫留恋,转身走进了车里。
福伯站在门口,看着车子渐渐消失在晨雾中,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是苏晚新住处的模糊线索。他犹豫片刻,最终将纸条藏进了袖口,他不能告诉傅斯年,却也舍不得让苏晚彻底消失在傅家的世界里,这份愧疚,只能用这种方式弥补。
车里,苏晚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轻轻抚摸着小腹。里面的小生命安静乖巧,仿佛知道妈妈要带她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启新的生活。
“宝宝,”她轻声呢喃,“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我们了。”
晓棠从后视镜里看着她,轻声道:“苏姐,夏律师说,傅总那边她会应付,您不用担心,安心养胎就好。”
“我知道。”苏晚笑了笑,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暖意,“有你们在,我很安心。”
车子驶离市区,朝着夏冉安排的海滨小城驶去。苏晚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傅斯年的脸,闪过林薇薇的算计,闪过这段婚姻里所有的委屈和伤害,但很快,这些都被对未来的期待取代。
她知道,这条路注定不会轻松,但她有自己的才华,有真心待她的朋友,有腹中的孩子,这就够了。她要靠自己的双手,给孩子一个安稳幸福的家,一个没有争吵、没有算计的家。
而傅家别墅里,傅斯年还在书房处理工作,对玄关柜上的离婚协议和首饰盒一无所知。他偶尔会想起苏晚,想起那个总是安静待在角落里的女人,想起她眼底的期待和失落,却始终没有放在心上。
他以为苏晚只是闹脾气,以为她迟早会回来,却不知道,那个曾经对他抱有期待的女人,已经带着他的孩子,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带着决绝的心意,藏起了所有行迹。
福伯走进书房,看着傅斯年专注工作的侧脸,欲言又止。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苏晚离开的消息,只是默默退了出去,有些伤害,只有亲自经历过失去的痛苦,才能真正醒悟。
车子越开越远,将过往的恩怨都抛在了身后。苏晚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嘴角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这场婚姻,始于家族联姻,终于锥心伤害。而她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只是她不知道,这场决绝的跑路,会让傅斯年在未来的日子里,陷入无尽的悔恨与疯狂的寻找中,开启一场漫长而煎熬的追妻火葬场。而那藏在福伯袖口的线索,终将成为傅斯年找回她的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