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另一桌的杉木已喝得酩酊大醉,许是想起了昔日战友清水,他摇摇晃晃地举着酒杯冲过来,扯着嗓子喊道:“牛旅长!如今您春风得意,可还记得我朋友清水?当年可是被您亲手打死的!您现在心里就没半点愧疚吗?”
牛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眉头紧蹙,压着怒火冷冷说道:“杉木君,你喝多了,回去休息。”
杉木还想张口争辩,一旁的小岛脸色早已铁青,猛地站起身,“啪啪”两声,狠狠甩了杉木两个耳光,厉声呵斥:“杉木!你太让我失望了!今天是什么场合?你居然还提过去的破事!立刻给牛桑道歉!不然我不仅关你禁闭,还要把你遣送回本土!”
两记耳光让杉木瞬间清醒了大半,他捂着脸看向四周,见松本也满脸惊愕地望着自己,慌忙辩解:“对、对不起,小岛君……我今天太高兴,喝多了失态了。”
“谁要你跟我道歉!”小岛怒声打断,“道歉的人是牛桑!快过去!”
杉木不敢再犟,强压下心里的火气,走到牛虎面前深深鞠了一躬,低声道:“对不起,牛旅长,今天是我失言了。”
牛虎盯着他看了片刻,最终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摆了摆手:“没关系,喝酒误事,下次注意就好。”
小岛连忙转向牛虎,深深鞠了一躬,语气愧疚:“牛桑,今天是我失礼了。我原以为杉木跟我时间久,为人可靠,才带他来赴宴,没想到他这般愚昧无知!我已经让他滚回去反省了,还请您不要怪罪他。”
牛虎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自然不会跟他置气。”说着,他又转向松本和赵无极,缓缓解释:“当年我也是一时糊涂,不清楚皇军待人如此宽厚,才跟小岛君他们起了冲突,失手打死了清水君——这绝不是我的本意,全是一场误会。后来我之所以一直跟小岛君保持好关系,不是我想表功,而是真心想弥补。几次战斗我都带着部队冲在最前面,就连受伤的日军朋友,我也拼力营救,可没想到,杉木君对我的误会还是这么深。”说完,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重重叹了口气:“哎……”
松本立刻打圆场:“牛旅长不必挂怀!这杉木一看就是个糊涂人,您别往心里去。再说,不打不成交,哪有没误会的?”
赵无极也连忙附和:“就是!我当初也跟皇军交过手,后来才明白,大日本建立共荣圈才是咱们的出路,这才真心投奔过来。您的心意,我们都懂!”
牛虎点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诸位能理解我就好。”这场宴席,开局热热闹闹,最终却落得个草草收场。
等松本等人告辞离开,牛虎的几个老兄弟立刻围了上来。张金龙咬牙说道:“旅长,这杉木太不是东西,要不要找机会干掉这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