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腾城内,俨然一座初具规模的园林新城。
虽然大规模建设仍在继续,但整体骨架已然清晰。
城内道路宽阔,以环形加放射状布局,主干道两侧预留了充足的绿化带。
一条人工开凿的水系引额仁塔拉河水入城,蜿蜒穿流多处,
河岸以青石垒砌,沿岸已开始栽种柳树、桃李等观赏花木。
规划中的中央公园、数个社区公园已见雏形。
商业步行街铺面多为空置框架,
但主干道旁的学校、医馆等公共服务建筑主体已完工,
工匠们正在加紧进行内部装修。
城中心位置,一栋规模明显大于周边建筑,
设计更为庄重宏大的五层楼宇已拔地而起,
那是未来的辉腾军军部大楼,脚手架尚未完全拆除,但轮廓已显威严。
居住区遍布全城,清一色是采用砖混结构、白墙灰瓦的六层楼房,
排列整齐,楼间距开阔,保证了采光和通风。
大部分楼宇已经封顶,窗户安装完毕,
不少楼外还搭着脚手架,工人们正忙着进行外墙粉刷和内部隔断。
尽管还未完全竣工,但已有最早追随钟擎起家的那批老兵、工匠及其家眷,
开始喜气洋洋地搬入首批完全建成的几个小区。
人声、车马声、施工的号子声混杂在一起,充满了生机。
根据规划,这座直径三公里的圆形城池,在完全建成后,
足以舒适地容纳近五万军民生活、工作和学习。
而城外,沿着额仁塔拉河北岸,
更多规划中的居住小区也已开始平整土地、打下地基,未来将承接更多人口。
目前,整个辉腾军体系下,
包括军队、工匠、农户、眷属等在内的总人口已接近十八万,有序安置是头等大事。
钟擎已下达死命令,必须在入冬前,
让所有军民都能搬入有火墙火炕的房屋,告别帐篷和地窝子。
保障这一目标实现的关键之一,是在勘探中于城西数十里外发现的一处优质露天煤矿。
煤层的发现让所有人松了口气,
这意味着今年冬季全城的集体供暖,还有工坊燃料有了稳定可靠的来源。
开采工作早已展开,大量的俘虏、被甄别出的不安定分子以及别有用心的投靠者,
不再像早期那样简单处决,而是被统一编为劳役队,
发往煤矿及各处矿场、砖窑、石灰窑进行“劳动改造”。
严酷的体力劳动和严密看守,既是对他们的惩罚,也为城市建设提供了急需的劳动力。
与此同时,在额仁塔拉河南岸,则是另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与北岸的居住、行政、商业功能区划不同,南岸被规划为工坊区和工业区。
高炉、工棚、仓库的骨架已然林立,锻造的锤击声、锯木的嘶鸣声终日不绝。
这里将是未来辉腾军的军工和各类民用物资的生产心脏,
虽然目前大部分厂房仍在建设之中,但已隐约可见未来的繁忙雏形。
一座融合了防御、居住、生产、生态,旨在长治久安的塞上雄城,
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这片曾经荒凉的土地上茁壮成长。
军部大楼主体结构已起,但上层仍在施工,叮当作响。
一楼已收拾出来投入使用,宽敞的大厅被分隔成后勤、宣传、教育、总参等各部门的办公区,
人来人往,电话铃声、交谈声、老式机械打字机打字机的咔嗒声混杂在一起。
走廊尽头,一间挂着“总指挥室”铭牌的房间大门虚掩。
门内,景象与门外略显杂乱的景象迥异。
房间宽敞明亮,墙壁刷着干净的白色涂料,地上铺着浅灰色的化纤地毯。
一张宽大的深色木质办公桌靠窗放置,桌上除了文件筐,
还摆着一台老式绿色罩壳的台灯、一部黑色拨盘电话、一个陶瓷烟灰缸,
以及几个印有“安全生产”字样的白瓷茶杯。
桌子对面,是一套黑色的皮质沙发和一张玻璃茶几。
墙角立着一台铁皮文件柜,顶上放着一台正在缓缓摇头的金属风扇。
所有家具用品,都透着一种简洁、实用、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现代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