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法虽无章,却招招狠辣,专攻林安平要害之处。
林安平神色沉静,手中长剑稳稳挥动。
遂没有段九河那出神剑法,但对付眼前之人绰绰有余。
“叮!”
横剑架住疤痕汉子一记劈砍。
手腕微沉之时,一个扭动卸力,随之剑身顺势贴着对方刀脊滑下,直削其握住刀柄的手指。
疤痕汉子一惊,急忙撤刀后退。
疤痕汉子躲过之后,稍喘一口气,再次狂吼着扑了上来。
林安平不退反进,一步踏入刀光之中。
“叮叮当当!”密集金铁交鸣声炸响。
忽听“咔嚓!”一声!
那弯刀竟从中断裂!
疤痕汉子虎口崩裂,手中只剩半截断刀。
他还来不及反应,冰冷的剑尖已抵在了他的喉结上,刺破皮肤,一滴血珠渗出。
与此同时,段九河也单手持剑,负手而立。
他所在之处,满地或死或伤,一片惨不忍睹之状,断臂断掌随处可见。
耗子和菜鸡背靠背站着,刀尖滴血,喘着粗气。
唯一不和谐之人,就属佟淳意了,此刻正撅着屁股跑来跑去,将一根根银针拔出收回。
林安平剑尖稳稳抵着疤痕汉子的喉咙。
疤痕汉子喉咙滚动,他能感觉到那剑尖只要再递进半分,自己就会立刻毙命。
他脸上疤痕扭曲,眼神变幻。
最终,那蛮横凶戾之气消散,取而代之是如同丧家之犬的乞怜之色。
“饶...饶命...”他生涩地开口,声音因恐惧而变调,“爷...大爷...饶命...”
“你们的部族,数量多少?居在何处?”
“部族...在漠北...数量...我们只是一个小部落...”疤痕汉子断断续续地说着,“天寒地冻,南人...有粮食...有布...”
看着这副摇尾乞怜的丑态,林安平厌恶至极。
林安平面无表情,“你可以死了...”
手上一个用力,长剑直直没入对方喉咙。
疤痕首领的求饶声戛然而止,尸体软软栽倒在地。
“耗子菜鸡,只要还呼气的,全部处理干净。”
“嘿嘿,放心吧爷,俺哥俩最擅长补刀。”
耗子和菜鸡开始一个个检查,时不时抬起刀捅咕几下。
林安平站在原地,目光扫过那些发式丑陋的尸体,眉头紧锁。
这些人装备如此简陋,却敢深入此地劫掠,足见凶悍,若他们不是散兵游勇,而是有组织、有建制的部族呢?
若来的不是几十,而是成百上千呢?
北罕如今是自顾不暇,这北疆门户之外,蛮族若是就此聚拢起来...
“段伯,”林安平望向段九河淡淡开口,“你说,这样的蛮人...若成了气候,将来会成为我汉华之患么?”
段九河沉默些许。
“公子,依老夫所了解,仅凭他们现在族人,怕是难以成为气候。”
“是吗?”段九河皱眉不松,“若是十年,百年,千年之后呢?”
段九河嘴巴微动,目光看向密林处,似要穿透密林看向最深处。
“这个,老夫不知...”
林安平不再言语,转身走向马车。
车厢帘子放下,隔绝了外面那片狼藉和令人作呕的场景。
但那丑陋的鼠尾辫,那蛮人的眼神,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散。
“徐二哥攻打北罕之际,看来还要防点别的...”